“你啊，穷折腾！”张医生恶狠狠地评价道，“本来你
理疗就只进行
半不到，然后回去又不好好修养，你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严重！”
不知道陈铭生是因为忍着疼痛没法开口，还是张医生话让他无法反驳，反正他安安静静靠墙坐着。
“住院吧，已经感染。”张医师最后总结说。
陈铭生这才有反应，他说：“不用，
回去自己养养就行。”
“你别拿年轻当本钱！”张医师有些生气，“当初理疗你不做，就说回去养，结果呢？你点护理常识也没有，不是吓唬你，你再这样下去这腿还要截！”
那就是债主和欠债人关系，可这又说不出口。
陈铭生张张嘴，杨昭在他之前开口说：“是他邻居。”
陈铭生看她眼，把嘴闭上。
“邻居啊。”张医师毫不怀疑，他拿镊子夹块消毒面，接着对陈铭生说：“来，先给你检查下。”
陈铭生又看杨昭眼，后者显然没有明白他想让她回避下意思，陈铭生叹口气，松开手。
穿晚湿衣服，不出问题才怪。
杨昭回想起昨晚她拿陈铭生残疾作为要挟，让他跟自己回家避雨。手段虽然恶劣，不过她觉得那是当时比较明智决定，不然在秋雨里淋晚，没准更严重。
张医师拿来盘酒精棉，坐在陈铭生对面。
“来，挽起来看看。”
“……”陈铭生手压在裤腿上，他抬眼看眼杨昭，明显犹豫下。
陈铭生沉默。
张医师可能觉得自己话有些重，他语气放轻些，说：“住院好好护理下，你现在这样光抹点药不管用。”说着，张医师忽然回头对杨昭说，“你也劝劝他！他就是死倔！”
杨昭忽然被拉进谈话里，吓跳，她看着眼睛瞪圆溜溜张医师，点点头附和说：“啊
张医师将陈铭生腿掀起来，杨昭尽可能地让自己看着冷静些。
说没点震撼是不可能。
陈铭生这条腿……或者在杨昭眼里，这已经算不上腿。它只剩短短截尾骨，腿根处肌肉看得出有些萎缩，但是却又因为浮肿而红胀起来。
截肢面上有道长长伤疤，杨昭觉得这伤疤并没有完全恢复——事实上她觉得如果个人身上有这样道还在流脓伤口话，他除医院哪里都不应该去。
张医生啧啧两声，拿消毒棉球在他伤口附近清理下。杨昭看着就觉得很疼，但是陈铭生低着头，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张医师顺着他眼光看过去，猛然想起来，问杨昭说：“这位是……”
问之下，两个人都默然。
该说是什
？
朋友？明显不是。
萍水之交？好像也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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