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生简简单单甩出个字——
“打。”
杨昭没出声。
陈铭生说:“你在考虑?”
“……”杨昭嗯声,然后说:“现在不想打他。”
“嗯。”
两人都静会,杨昭说:“陈铭生。”
“嗯?”
“你有弟弟。”
“没。”
反复数次后,杨昭听见手机响。
她拿起来看,是陈铭生。
“喂?”
“喂,你还没睡?”
杨昭说:“没有。”
杨昭坐在书房里继续给杨锦天整理试题。
只不过这次,她做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回想起那个叫“冯哥”男人,回想起杨锦天独自人闷头坐在沙发上场景,她打从心底可怜杨锦天。
他本不该是那样人。
杨昭觉得,每个人生来都是样,但是随着慢慢成长,都会有自己生活圈。她不会妄评他人圈子,她只是觉得,杨锦天不该在那里。
刘元人品有问题,下次你不要跟他起玩。”
现在杨昭说什是什,杨锦天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司机。他点头,说:“知道。”
“好。”杨昭说:“那回家吧。”
陈铭生在边听得好笑。
不过,有之前种种事情铺垫,杨昭能用出这种教育方法,他也没有太奇怪。
陈铭生说:“那也没办法。
“兄弟姐妹都没有?”
“没有。”
杨昭不可闻地叹口气。
陈铭生说:“你拿他没办法?”
杨昭坦然承认,“没办法。”她吸口烟,又问:“你有办法?”
“在想你弟弟事?”
杨昭轻轻地嗯声。她走到窗前,点根烟,看着窗外。
“你怎跟你弟弟说。”
杨昭轻声问:“说什?”
陈铭生说:“回家你就让他睡觉?”
他很痛苦。
每次看到杨锦天跟刘元这样孩子在起玩,杨昭都会有这样感觉。
杨锦天把自己囚禁住,他身世就像个枷锁,铐在他脖子上,拉着他不断向下、不断向下……
杨昭几次站起身,来到杨锦天卧室门口,可是她没有推开门。
她觉得焦虑、迷惑,可她依旧不知道要如何同杨锦天说。
陈铭生开车送杨昭和杨锦天回家。
杨昭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路上杨锦天几次偷偷看陈铭生,见他没有要说破意思,渐渐放下心来。
稍稍平静些后,他又看向自己姐姐。
十七八岁正是最敏感年纪,他隐约感觉到杨昭和陈铭生之间有些奇怪。他说不出那种感觉,也无从谈起证据,因为从上车到回家,他们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个对视,个眼神都没有。
回到家,杨昭问杨锦天饿不饿,杨锦天折腾这下,哪还有胃口吃饭,垂着头洗澡就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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