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峋点支烟:“你很烦那个方志靖?”
“嗯。”
反射性地应完声,她顿觉不好,刚要解释,那边李峋会心笑,“知道。”
静静,朱韵道:“你不问原因?”
“不问。”
朱韵低着头,轻轻摇摇。
“怎?”
“没什……”
李峋靠在她身边,“不开心?”
“没……”
这多年过去,他还记得刘晓妍吗?
刘晓妍之于他,也许只是个巴结校领导台阶,踩过之后就再也不会看。
只有她自己,总是在回顾过去,总是在记忆边缘寻找那些若有若无遗憾,再想方设法拐弯抹角地去弥补。
有什意义……
如果你真讨厌方志靖,很多年前那天你就该站出来,现在再去赢他,还有什意义。
徐黎娜气得火冒三丈,牙都要咬碎。
朱韵不想再听,起身离开。
*
湖边很凉爽,不远处岸边停着几艘小船,船不能游湖,只是装饰精美咖啡厅。
湖边柳枝摇曳,环境优美,是条酒吧街。夏夜赋闲,周围来往行人众多,红男绿女穿梭在七彩霓虹街道间,笑声哭声聊天声,全被夜风吞噬。
“没准理由不能让人信服呢?”
“就是没理由也无所谓。”李峋直起身,“谁都有凭情绪做决定时候。”
李峋声线永远不慌不忙,朱韵被他感染,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那难受,她
白天流太多汗,黏住耳边发丝,风都吹不起来。
李峋敛目,淡淡道:“分这多时间出来,可不是为看你现在这个表情。”
朱韵心里酸,“对不起。”
她确实不该在李峋面前摆出这样姿态,方志靖事与他无关,他尽心尽力帮她忙,不该得到这样对待。
朱韵试图换个轻松话题跟他沟通,可脑子像上锈轴承样,怎都转不起来。
何况你还赢不。
朱韵忽然心生强烈自厌情绪,头抵在雕莲花石桥柱上,慢慢蹲下,胃里翻江倒海。
不多时,腹部忽然多只手。手掌很大,很轻柔,慢慢托着她起来,就像打捞艘沉船。
“干什,没喝酒就醉?”
他声音如既往平缓清澈,带着几许调侃,因为夜色缘故,又稍显低沉。
天边月亮倒影在湖里,破碎不堪。
朱韵望着这样湖水,忽然觉得自己干得这些事好没意义。
她天真地以为可以靠努力赢过方志靖,可现实给她上精彩课,教会她这世上有无数通往胜利道路,你堵住条,人家还可以钻另条。
你怪天不开眼,让小人得志,可事实是天何曾看过你眼。
再退步,就算方志靖接着参加比赛,他们成绩碾压他,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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