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吃过。”
“你大概早上吃过!”
少安不好意思地笑。她太熟悉他,什事也别想瞒她。
他们块相跟着往街上走。少安现在才发现润叶身上有些变化,似乎下子老成多。
他半天才留意到润叶已经不梳辫子,变成剪发头。这倒使他感到对她有点陌生。是,随着光阴荏苒,每个人都在变化。这又次使他强烈地感到,他们童年早已经流逝,两个人都成大人。不知为什,他猛然间又记起那时候她给他补破裤子情形,便忍不装嘿嘿”地笑出声。
孙少安好不容易把家里和队里事安排停当,才抽开身到城里来。
前两天,他赶着把家里自留地南瓜和西葫芦都种上。为赶时间,他还把他妈和他姐也叫到地里帮忙。父亲在基建会战工地,又被强制给他姐夫陪罪,请不脱假。他不能错过播种季节。南瓜西葫芦,这是全家人年最重要部分粮食。他还在自留地利用阴雨天修起那几畦水浇地里,种点夏土豆,又种两畦西红柿和黄瓜。这些菜般家里不吃,是为将来卖两个零用钱。
至于队里事,那就更多。冬小麦已经返青,需要除草和施肥,尿素和硫酸铵比较简单,撒在地里就行,但碳酸铵要用土埋住,否则肥效发挥不作用。需要好好把这些事安顿给副队长田福高,不敢让社员应应付付事。另外,还要赶紧开始种黑豆和小日月玉米……直到他坐在过路回家金波父亲汽车上往县城去时候,还觉得有许多事没有安排妥当……现在,他已经到润叶宿舍里。
这是他头次到城里单位来找她。尽管是老熟人,总还觉得有些拘束。
润叶已经给他打好盆洗脸水,水盆里泡条雪白毛巾。
“少安哥,你笑什哩?”走在旁边润叶问他。她白净脸蛋上泛出兴奋红晕,腼腆地微笑着。
“没什……”他脸也热烘烘。
少安和润叶走在起,就象他有时引着兰香在山里劳动样,心中充满亲切兄妹感情。真,他看待润叶就象看待自己亲妹妹样。人活着,这种亲人之间感情是多重要,即使人生充满坎坷和艰辛,只要
他犹豫地笑笑,说:“不洗……”
“快洗!坐半天车,洗洗脸清朗!”润叶命令他说。“这白毛巾,次就给你洗黑。”他只好走到脸盆前。
“你看你!这有个什哩!黑再洗嘛!干脆,让再提些水,你把头也洗下!”
“不,不。”少安边洗脸,赴忙拒绝让他洗头。他头在这点脸盆里能洗干净吗?
少安洗完脸后,润叶立刻说:“走,咱们到街上食堂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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