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其它报纸听你说咱村学校里都有?不管怎样,千万不能放弃读书!生怕过几年再见到你时候,你已经完全变成另外个人。满嘴说都是吃;肩膀上搭着个褡裢,在石圪节街上瞅着买个便宜猪娃;为几报柴禾或者颗鸡蛋,和邻居打得头破血流。牙也不刷,书都扯着糊粮食囤……”孙少平仰起头,笑得都快喷饭。这个晓霞啊!笑毕,他说:“不会变成你描绘那种形象。”他立刻严肃起来,“你不知道,心里很痛苦。不知为什,现在特别想到个更艰苦地方去。越远越好。哪怕是在北极冰天雪地里;或者象杰克·伦敦小说中描写严酷阿拉斯加……”“很赞赏你这种想法!”晓霞用热情而鼓励目光望着充满激情少平。
“不是为扬名天下或挖金子发财。不知为什,心里和身上攒着种劲,希望自己扛着很重东西,为个不为人所知地方,不断头地走啊走……或者什地方失火,没人敢去救,让冲进去,哪怕当下烧死都可以……晓霞,你说这些想法怪不怪?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但心里就是这样想。回到家里,当然也为少吃没穿熬煎。但想,就是有吃有穿,还会熬煎。说实话,几年前,没这些怪想法。但现在就是这样想。不知道这是为什;也不知道这情绪对不对……”“坚决正确!”晓霞把两个不能连在起词连在起,笑着对他说。这是他两个创造种幽默用词法,时不时从双方嘴里冒出来,其中滋味只有他两个才能品尝到。这顿饭他们吃得时间很长、谈话也很多。他们相约:他们还要见面;她要回双水村来;他也还要到县城来找她。他们只是没好意思说互相可以通信。
回到学校后,晓霞把她托父亲在省城买那个多兜黄挂包,作为毕业礼物送给少平。
少平给她送个漂亮大黑皮笔记本……晚上亮灯时候,少平正破例和几个同学在宿舍打扑克,跛女子侯玉英突然来找他。
她也不进宿舍来,踮着脚立在门口,让少平出来下,说她有个话要给他说。
少平看见她脸上带着种紧张和激动,并且气喘嘘嘘,不知发生什事,就把手里扑克塞给旁边个观战同学,跳下炕走出来。
在院子里,侯玉英悄悄地对他说:“郝红梅做下丢脸事!”她说这话时候,脸上露出副幸灾乐祸神色。“什事?”少平头皮阵发麻。他心想,红梅和养民是不是有什不规矩行为,让人家捉住?马上要分手,说不定两人感情冲动……“你猜!”侯玉英故弄玄虚地向他挤挤眼。
少平着急地说:“你快说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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