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用百元。人均天三斤粮,总共得六袋面粉;每袋议价十六元,也得用百来元。还有烟、酒和其它费用……天!这把他手头钱花干也不够。再说,下步怎开办事业呀?再去问人家借钱吗?他已经借怕……后来,少安突然想,干脆打三孔土窑洞,然后在土窑洞上接砖口,这样也阔气着哩!土窑打好,不比硬箍石窑和砖窑差。另外接个砖口,再戴个“砖帽”,既漂亮,也省钱省砖。
对,这是个好办法。
他和秀莲商量,秀莲也蛮高兴。
孙少安下很大决心,才向父亲吐露他心事。他怕父亲对他有看法——刚赚下几个钱,就忙着为他们小两口建新窑!
但是开通老人反而为这事很高兴。他对儿子说:“爸爸也有这个想法哩!现在趁手头有几个钱,赴快给你营造个地方!爸爸为这事已经不知熬煎多少年,心里老是揣着颗疙瘩,觉得对不起你们。本来,这是老人责任!爸爸没本事,给你们建不起个家来,现在你们自己刨挖着赚两个钱修建地方,爸爸还有不支持你们?要弄就尽快弄!”少安被父亲番话说得激动不已。为自己建个新家,何尝不是他多年梦想啊!可过去那仅仅是梦想罢。想不到现在,这就要成为真?应该感谢这新生活……他充满激情地对父亲说:“先不忙,等帮你把庄稼锄过再说!”
孙少安帮助父亲把山里秋田锄过以后,也没有能立刻开展他建窑计划——他还要和父亲到罐子村之帮助姐姐家锄地。
他姐夫过完春节就又到外面流窜去。半年来没见踪影。据上次他们村金富回来说,他曾在郑州火车站见过王满银,说那个逛鬼吃不上饭,已经把身上衣服都扒下来卖。盗窃巨匠金富话也许不足为信,但少安家人心里清楚,王满银在外地光景比这位小偷兼吹牛专家所描绘也好不多少。罐子村家里地直由兰花耕种。可怜女人既要拉扯两个孩子,又得象男人样在山里干活——那熬苦是世人所难以想象。幸亏她离娘家不远,她父亲,她弟弟,在农活最紧张时候,就跑来替她做……少安和父亲怀着沉重而痛苦心情,把兰花家地都锄过。他们把这里活干得比双水村都要细致;边边畔畔,丝不苟。为减轻女儿负担,孙玉厚返回双水村时,把小外孙狗蛋也带回来。外孙女猫蛋已经上罐子村小学,不能跟着来外爷家。
两家秋田锄过以后,少安这才开始动手修建他新地方。切都开始忙乱起来;但由于这是为自己谋幸福,少安和秀莲都有说不出兴奋!
他们把新居地址选在离烧砖窑不远山崖根下。这里不仅土脉坚硬,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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