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现出种厌恶神情,好像说:“女娃娃家脸怎这厚?爱情长爱情短,都不嫌臊!人家说你不正经,点也不假。
吴月琴站起来。她扯扯衣襟,挑战似地问:“冯书记,还继续教书吗?”略停下,她也不知为什非常协感情地又补充说:“还是让教吧!您也许不知道,现在离开这些孩子,说不定要发疯……”冯国斌手在黑脸上狠狠摸把,言未发。他拧过身擦着根火柴,点燃那锅旱烟。
尽管接触很短暂,吴月琴已经摸着这位“黑煞神”脾气。他这种沉默就是对她问话肯定答复。不知怎,她竟然感激地瞥眼那生铁疙瘩般坚定后背,便挪动脚步,出房门。
外面雨继续下关。村对面远远山峦已经变成模糊片——黄昏已经临近。
当她下门台,穿过水迹斑斑院子来到院门洞时候,公社文书杨立孝正端着老碗面条往嘴里扒着。他吃得满头大汗,热得光穿个白衬衫;蓝“凡立侗裤兜里炫耀似地伸出根拴角匙镀金链子,挂在裤带上,明闪闪。他见她走过来,很快把右手里筷子塞到端碗左手里,抬起胳膊分别摸下偏分头两边,咧开嘴对她笑笑,说:“冯书记训你话全听见!唉,这个人嘛,就是这个老古板!你也别计较,不过你以后也要注意哩!你不看如今正狠批崇洋媚外吗?”
吴月琴向来对这个人是反感。他像《创业史》里孙水嘴样叫人恶心。她轻藐地笑,指着这位文书白衬衫说:“你在镜子里照照你自己吧!”说完便匆匆出大门洞。杨立孝莫名其妙地看看自己胸前,立即脸臊得通红。他那件白衬衫是进口化肥口袋改裁,尽管不知洗多少遍,上面还隐隐约约看见“日本产尿素”几个字。他尴尬地对她走去背影喊:“你不要笑话咱。咱这是延安作风!艰苦朴素……”三吴月琴踏着泥泞村道往回走。秋雨轻轻拍打着大地,空气里散着呛人柴烟味,已经到吃晚饭时候。
她没有回学校去,脚步离开原来道路,漫死目地走着。
她发现自己又来到村后这条荒沟里。她爱个人在这里串游。到这里,她就暂时和整个世界隔绝。这个世界,是如此困扰着她啊!
在这里,她喜怒哀乐,除大山和小草,谁也看不见。她在这里唱、哭、喊,然后再倾听大山对自己有什回答。然而,得到回答永远还是自己那发问声音:声又声,远,弱,最后消失在苍茫天地间。
几年前,她父亲——省美术学院副院长,被人从四层楼隔离室推下去,然后宣布“畏罪z.sha”。母亲在疾病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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