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绍义沉默片刻,站起身来走到阿麦身旁,用手大力按按她肩膀。阿麦却抬脸冲着他笑,“这个梦是不是比你做得久多?”
“今天咱们不在这里说这个,过节就得喝酒!”唐绍义大声说道。
“好,喝酒。”阿麦爽快说道。
两人对月痛饮,草原上酒烈,两人又都喝得快,饶是唐绍义善饮也已是带醉意,阿麦更别说,她早已没有平日里谨慎小心,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边举着酒囊,边大声地念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不对……”唐绍义坐在地上喊道,“你喝多,数错。”
火光血光、哭声喊声……还有那根本就没有月亮夜空。
“也不知秀儿现在如何?”阿麦问道。
“曾让人查访过,还在石达春城守府里,好在石达春还算有些良心,没把小公子和徐姑娘交给鞑子。原本想过把他们偷偷接出来,可咱们现在都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人,让他们两个跟着咱们还不如就留在豫州城守府里安全些。”
阿麦点头道:“确,在那里也好。”
唐绍义往口中倒大口酒,又说道:“不知道你是如何,现在看着天上这月亮就如同做梦般。去年这个时候还在汉堡,和帮兄弟们喝酒,可如今那帮兄弟就只剩个,其他都没,尸骨埋在哪里都不知道。阿麦……”唐绍义转头看阿麦,“你说这会不会只是个梦?你,徐姑娘,还有这江北军大营都只是梦里,会不会等明天酒醒时候,还只是汉堡城里个小小校尉,那帮兄弟们还会活蹦乱跳地出现在眼前?”
阿麦醉眼惺忪地看他,然后又认真地数数地上影子,哈哈大笑,“嗯,是不对,应该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四人。”
阿麦与唐绍义两人喝得极多,到最后都醉倒在地上,两人抵背而坐击剑放歌,阿麦嗓音喑哑,每每
阿麦心中也是伤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唐绍义怆然地笑笑,把酒囊丢给阿麦,“你能喝酒,看得出来。”
阿麦笑笑,也学着唐绍义样子仰头把酒倒人口中,喝通后才停下来,颇为自豪地说道:“那是,家可是专门酿酒,爹酿酒那是们镇上绝。”
“爹是个秀才,”唐绍义笑道,“做梦都想让能考个状元什光耀门楣,可惜偏偏背不下书去,后来干脆就偷着跑出来参军,现在他怕是还不肯认这个儿子呢。你呢,阿麦?为什个人去汉堡?”
阿麦沉默良久,唐绍义见她如此知她必然有不愿人知往事,便转开话题说道:“尝着这酒如何?这可是草原上有名烈酒。”
“他们都死,”阿麦却突然说道,“已经死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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