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腹思绪地坐回桌前,看见那几页写得满满四书对句,心里忽然动——这不就是他这些日子学习成果吗?现在外面还没几本正经对句蒙书,他若把四书里对句集结成册,起码也能算个著名教辅书作家,当代王后雄吧?
写这个比抄郑板桥诗强,将来进京见谢千户,任他怎考他都能答出来。总比现在抄出首惊艳给人看,之后再写出来都是拼凑字数烂诗强。
他沉下心,循着记忆翻找阵,提笔在最新写下句“敏于事而慎于言”后落下“持其志无,bao其气”,思虑许久后,又以“
起人来比他方便得多。
他凝神思索阵,不好意思地说:“在京中有个想送礼人,但不知住处,只知是北镇抚司千户,还想请王兄帮忙打听下他住在哪,这般会不会太麻烦?”
王项祯惊讶得差点站起来,叫道:“你还认得北镇抚司人?是那五所千户里哪位?哥哥往常是眼拙,这样人寻常结交都结交不着……”他忽然拍大腿,有点受宠若惊地问:“你是特地叫哥哥送这趟?好兄弟,哥哥不会忘你这厚意!”
崔燮苦笑道:“哪有什结交,只是他对施过几次援手,这边想要回报二。人家怕是连送礼都看不上眼呢。”
王公子方才想拉着他上庙里结拜去,这听就冷静许多,不打算去关帝庙,但送礼还是要送,便说:“这有什,伸手不打送礼人。爹年年给京里送冰炭敬,那些人也不是个个都认得们,收礼还不样收得痛快。对,你要送什来着,几份崔笺,送几盒《联芳录》?”
他家年底才要送礼进京,崔燮也还没定好要送什,便说谢瑛名字,请他帮自己打探。王项祯睁大眼,捂着胸口说:“锦衣卫前所谢千户?”
崔燮便把当初通州蒙他相救,后来又得他帮忙请旌表事说。王项祯听得半晌没透气,许久才说:“崔兄弟,你还真是命中有贵人相济。那谢千户可是在宫里也有脸面人,办好几桩大案。爹前头那位傅指挥被人诬告案子就是他查,那时候他才十几岁,就跟着赵同知出门办事……不行,哥哥心跳得有点快,得回去喝口酒压压。你先宽坐,年前把节礼给就行。”
他转身走几步,回头又说句:“备不齐楚也不要紧,哥哥给你添上,保证办得体体面面地。”
王大公子踌躇满志、步三摇地走,崔燮送他回来,也开始考虑该送什。原先他只当自己没机会找那位谢千户,只能等着他人过来,既然王公子肯帮忙,那他就能赶在年前送上份礼物。
可谢千户是不会要他东西,只会催着他好好学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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