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应爵哪里在意个小小义士,想下没想起来,便浑不在意地说:“你们谢大人真个要当文人。罢,你也别备茶,去看看他。”
他翻身便去城东武学,看门军士都认得他,连忙迎上前问:“世子今日也来?敢莫是知道张尚书下武学来,也想听听他会讲?”
孙应爵笑骂:“都什年纪,又不是都指挥,还回来听这训诲?你们见着谢千户不曾,过来寻他。”
两个军士笑道:“回世子,谢千户早上就来,此时还没走,世子不妨进去寻他。”
孙应爵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他们,随意指个人引路,整整衣冠,大步流星地进武学大门。学里此时已经散会讲,下学幼官和武将子弟三三两两地聚在起说话、练武,有认得他便上来
…”
孙泰待信不信地说:“不就是那个四美人合集吗?后军都督陈瑛家还有他大图呢,看过,也就……倒也是挺好看吧,他可真看那个看入迷?那再好也是纸人儿,还不如正经说个大家闺秀成亲呢。”
“是随书赠四幅大图吗,儿子也集几套成套,父亲若喜欢,儿子回头便送父亲套把玩。”孙应爵笑道:“谢瑛倒是不大看那个,谁知道他看什书。父亲敢莫是想给他做媒?是谁家女儿,容貌如何,配得上他?”
孙泰从鼻子里哼声:“你也就知道好看不好看。人家都替皇爷办多少差,还知道念《四书》,还要求上进,你干过什!你至今出过京?看你这样子,将来能成什气候!”
将来能成什……当然是继承怀宁侯府。
孙应爵暗地撇撇嘴,面上老老实实地,垂头肃手而立,说:“父亲放心,找个时机问他句。你老要是给他相哪家千金,也提前告诉声,跟他透个底,好叫他高兴高兴。”
他自己也好奇谢瑛这种连《联芳录》都不上心人能叫什样书迷住,便捡日子去谢府问他。
却不想他去时候,谢瑛却不在家。谢管事将他让到花厅,亲自端茶上来,告诉他:“们千户看神童书看入迷,这两天满心都是那书,回武学拜访教谕去。”
孙应爵支着眼睛问:“他还真打算考进士哪?这们大年纪,好好成个亲,生几个大胖小子荫袭他武职不好!他这上进,倒比得不行,那天爹听说他读书,可是差点儿就上鞭子打!这是哪个神童,直是个索命冤孽!”
老管事也觉得冤孽,可是想起墙上那张宝像庄严观音像,又不敢往恶处想,心里暗念声佛,无奈地说:“可不就是云南司崔郎中家那位旌表义士大公子,们千户与他也是缘份忒深,大事小情都要关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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