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儿子没有制笺、印书本事,前妻陪来那书坊也始终半死不活,突然印出满京赞赏彩图,必定是那个崔美人儿本事。
前几个月断断续续就有不少人问他书坊彩印事,他也想把崔燮接进京来问问,甚至将那彩印技艺献予内坊。只是碍着心底那点儿清高,怕人说他巴结内侍,以奇技*巧希图幸进才不曾动手。
如今崔燮叫张尚书当作贫寒学子榜样,就该老实窝在县里读书。他若把人叫进京来,再献上
见地方,还能刊刻出本《四书对句》,入张尚书眼,你呢?你将来进国子监,你也跟教谕‘独占四姝’!”
这些日子忙碌工作累积火气,长子跟锦衣卫撕掳不开愤郁,并撒向崔衡,骂得他狗血淋头。
崔衡委屈不已,抱着头挨半宿训。崔榷骂完心里还不痛快,索性禁他足,叫徐夫人好好管束他,别老叫他看那些不长进闲书。
徐夫人心疼儿子,哀哀地说:“这哪是衡哥错,他大哥印书,当弟弟怎知道是不能看?老太太都拿当外人防着,不许管他,可这孩子不管能行吗?老爷你想想,衡哥这是在京里有人约束,还从外头看那肮脏书;燮哥就在乡里,印着这等书,他看歪心思怎办?”
崔榷冷酷地哼声:“你管得好他?那怎不见他在家里时受圣上旌表,得尚书青眼?”
他说句,又想到这两件事都是锦衣卫促成,也没他这个作父亲半点好处,骂徐夫人就跟骂自己样,忍不住又重重地哼声:“这等孽子,叫他将来入仕,还不得把这好好清流门第变成锦衣卫分司!你也不必管他,让他在那乡下爱怎胡闹怎胡闹,但要敢攀着锦衣卫以图幸进,就开祠堂逐他出户!”
徐夫人顿时不哭不闹,意思意思又挤出几滴眼泪,垂着眼说:“听人说他那书坊里养着个‘崔美人儿’,谁知道跟燮哥是什关系。这要是他真看上那美人儿,没成亲就作践坏身子,将来可还有什好人家女儿嫁他呢?”
两人夫妻场,她最知道崔榷多爱面子,见不得子女行事有半点不合礼仪。原以为这句话说出来,崔榷就该放下衡哥那点事,想法教训长子,可谁知这回他却只皱皱眉,淡淡地说:“左右是个匠户女子,就叫他纳又能怎样。将来给他挑个身份低些,规矩老实妻室就是。”
徐夫人眼泪半坠不坠地凝在睫毛上,眼看着他甩袖离开,口气憋在胸口,又气又恼地说:“怎着,老爷魂儿难道也叫崔美人儿勾,怎地不管那小畜牲!”
妈妈、养娘都来捧着她安慰,说些老爷看不上大哥好听话,可谁也不知崔榷此时心里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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