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知道他是崔美人儿想得越欢畅,真正知情反倒都把脸撇开。多少道目光落到崔燮脸上,他就这坦然受之,连眉毛都不动动,满脸钦敬地看着戚县令说:“这院子本是先母遗泽,留在手中也不过是每年收取些租银,于国家百姓又有何益!唯有献予县尊大人,建起这坐可以让读书人都来随意阅览图书馆,方才使这院子少少有些正用。”
“县尊大人爱护辈读书人之心拳拳,崔燮心中早已折服。”他回头看那群人正用古怪目光打量他人眼,假模假式地摇头叹息:“若非这院子早年典租给外人,晚生尚不方便处置,去年听大人感叹读书人借书艰难,欲置书斋使学子共阅时就该把这院子献上。”
崔燮轻轻巧巧地把自己跟租院子、开书坊人划开界线,戚县令慈爱地点点头,揭开刻在石碑上红绸。
上面刻是篇碑文,记述图书馆建立过程。中间写到修建、集书艰困之处时,还特地写明这里原本是崔刘氏
里,许人白看看抄,对学子和家里有子弟读书人来说,都是极好善政。
戚县令是听惯套话人,话里是真心假意听便知,脸上笑容也越弯越深,轻咳声,将众人目光引到自己身上,笑道:“还有件事不曾做,等做完,便有书办来替各位登记身份,发放阅览证文。将来各位便可持证进来随意阅览,或另办个借书证,将书借回家。”
哦哦,这是要钱。众人心中有底,摸着腰间荷包、袖里钱袋,或坦然或忐忑地跟着他去到院里。
院子里原有花木都移走,大半个院子地面铺着青砖,西侧移栽两株盘屈孤贞老松,取“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意思;靠北还有株树冠极茂密桂树,这天气只剩光秃秃枝叶,也是取个蟾宫折桂好意头。
这几株树之间却空出大片土地,中间竖着块石碑,旁边围着许多工匠。他们进院时,这碑就已经罩着红布孤零零地竖在那里,只是那时急着观赏阅书室,戚县令不曾介绍,也没人特别问起。
如今书也看完,戚县令分明就是要介绍这碑意思,众人自然捧场地问:“这可是记述图书馆如何建立碑文?县尊建此馆也大明未有之善政,自是该记述!”
戚县令淡淡笑道:“咱们县这图书馆能办起来,亦非本县人之力,更多亏本县诸积善人家捐资捐书,更亏得本县位义士捐赠这座院落。”
他含笑看崔燮眼:“崔义士,来。”
待崔燮上去,便拉着他手说:“便是这位崔义士慷慨捐资捐房,才使这图书馆顺顺当当建起来。”
崔……这个姓跟致荣书坊合起来,就格外让人浮想联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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