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迟努力伸开手臂,两只前爪托着盘子,腕骨处长出来那根姆指压在盘边上方,和底下五指起用力。浅盘连着牛奶也没有多少份量,叶迟丹田运气,两膀较力,从腿到手起发力——
只听“啪”声,盘子还没抬起来就又落回原地,倒是里面牛奶泼洒小滩。
叶迟口气没提住,累得趴在地上,小口小口喘着气,同时悄悄扭头看着四周,生怕有人看到他这副丢人样子。
好在这隔间空空荡荡,眼就能看到底,确实只有他个人住。他放心地吐口气,用前腿撑住身体坐起来,低声鼓励自己:“失误、失误,再来!”
仿佛是回答他话般,头顶上忽然传来奶声奶气“喵~~”。叶迟猛地抬起头,看见只棕黄色小虎斑猫正骑在隔断上,低头看着他。
没再有任何反应,只是用前爪紧紧捂着嘴,回忆着自己刚刚叫出那声“变态”。
吐字清晰、发音准确,他真又能说话!哪怕是别人都听不懂,可是他自己能听到这些词语,能在想说话时候自由说话,就已经值得满足。
他激动地站起来爬两步,脚下却被登记用羊皮纸绊倒,前腿软,身子整个张过去,在桌子上连打两个滚才被人截住捧起来。抬起头来,就看到光头老师点也不变态笑容:“滚得不错,不过这桌子不够长,送你到房间里去,到地面上再随便打滚儿吧。”
他只手托着叶迟肚子,手提着行李,轻快地走到旁边房间里。
房里被分割出个个小隔间,高只到艾格腰部,有点像办公室里那种屏风隔断,每间各有个铺着软垫篮子和装食物浅盘。有几间里已住上毛绒绒小动物,大部分还空着。艾格就挑间靠近窗子隔间,把叶迟和那些行李都放进去。
那只猫和他对望眼,又叫声,从上面跳下来,试着往他身边走两三步,脸朝着那盘牛奶,不停喵喵
午后阳光透过玻璃晒在身上,暖融融让人直打磕睡。不管叶迟心里多激动,这个还处于幼年期身体却承受不住,很快就陷在软垫里沉沉睡去。
等他再醒来时,肚子里已经空得咕咕直叫,嘴里也干得难受。不知从哪来奶香味直侵进鼻子里,勾着他个翻身从篮子里滚出来。
身边不远处盘子里就盛满盘牛奶,味道和在家里喝样,略有点腥气,浓稠得喝口就会挂在舌头上。
他舔几口,温暖力量就开始滋养他身体,果然就是埃文带来那种加料牛奶。肚子不再饿得那急切,他就又想起自己已经能爬动、能说话,不应该老像动物那样吃东西,也该回归点人样。
那就捧着盘子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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