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床被往手臂上卷两圈,拍拍宋时头顶:“睡吧,天色不早,明天还有讲学呢。”
等下!
宋时坚决不能承认小师兄比他这个前世十黄金周能带团爬七次长城,今生又能骑马撵着鸡鸭鹅满村跑汉子强,长身坐起,搂住他肩膀往下按,口中说着:“师兄也是个文弱书生,怎能受得窗帘缝透进来风?”
他这按也用五成力道,竟没按动桓凌,于是暗暗又加把力。
这回桓凌终于顺着他力道坐下来,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神情说:“如今这热天气,哪儿能两个人睡张床?你睡窗边又不放心,还是身子结实,睡那边更合适,
大半夜似睡未睡时候,忽然被双手捞起来,感觉简直有点惊悚啊!
宋时下意识绷紧肌肉,整个身子往上弹起,却因为被子裹着,没怎挣动,只上半身晃晃。幸好他很快反应过来是谁抱他,没再挣扎,又怕桓凌那双文弱书生手臂抱不住自己,连忙伸手搂住他脖子。
——这下面可是木板打罗汉床,虽然铺被褥,那也是木头,要就这给他从空中扔上去,他老腰非得摔折不可。
不过出乎意料是,桓凌手臂非常稳,就在他挣动时也托得紧紧,没叫他滑下去。而且就他背后和膝弯感觉到支撑,那双手臂居然非常硬,肌肉结实——比他这经常下乡搞农村基层工作人还结实!
这不科学!
他跟这个小师兄同住四年,也曾经起踢球、爬山、打秋千、放风筝、滑冰、骑马……可他又不举铁,就这点儿普通有氧运动,怎可能养出这好肌肉?
直到背后挨上床板,宋时还在忿忿不平,索性连师兄也不叫,小声抱怨他:“你怎说上手就上手,也不提前招呼声?幸亏及时认出是你,不是有什刁民来暗害本舍人,不然错动起手来,咱们两人就得块儿躺地下。”
桓凌失笑声:“那怎会,你又不重。方才看着窗户仿佛没关上,虽是福建这边天气热,你也当心些,若有邪风从窗缝里进来,容易吹到骨头缝里。”
他背对宋时跪在罗汉床上,将窗户重新闭紧,放下扇紫罗缘细竹帘,复又走回大床边,往里伸手。宋时以为他又要来抱自己,个仰卧起坐翻到床边,摆摆手道:“自己过去便是,这两步就不劳师兄送。”
桓凌手刚伸到床中央,恰巧叫他踢起薄被盖住,又见他要下床,便手按住他,手攥住被子说:“师弟多心,方才是以为你睡,怕惊动你才直接将你抱过来。也没打算叫你再回去,那边毕竟不如正经大床睡着舒服,你年纪小,更要保养,还是睡在这边,睡那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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