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是亲师兄替他着想!
这要不是人太多他都得去给小师兄剥个荔枝吃!
宋时感动地悄悄给他飞个眼风,桓凌心口蓦地跳,微微垂头,迟会儿才答道:“宋师弟还要刻印讲义,那新印法只有他个人刻,印好后还得晾到墨干才能用。咱们还是得给他留些工夫,以免讲义有差迟,耽搁明日诸位先生上台讲学。”
说到刻印,诸位老先生都想到刚来武平时,
常老先生上高台之后还是有些紧张,时有些记不清自己整理好讲章,索性顺着桓凌刚才讲解,讲起《大学》第二章:
《康诰》曰:“克明德。”《太甲》曰:“顾是天之明命。”《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
这节是曾子引用《尚书》《周书·康诰》《商书·太甲》与《尧典》中之语,解释前章“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中“明明德”之意。
他与桓凌那种考前复习讲学风格不同,讲时候更重阐述自家思想,在讲明本章中所引用三本书出处,简单解释本章文面意思后,就转向提醒学生如何修身、明理,专注勤勉于学习,以彰明自家优秀品德。
宋时给桓凌做助教时,就像挖井样从经议层层向理学方向深挖,最后掘到知识甘泉。而对这位常老师,就得像放风筝样:先放叫他能轻松飞到众人都能见到、惊艳高空中;却又要不时紧线,以免飞得太远,彻底悖离这场讲学学考前复习目。
他虽然是第次与常老大人合作,但毕竟工作经验丰富,学业也扎实,很快就摸清他讲学路数,该延伸延伸、该收紧收紧,效果自然得完全不像是第次做配合。
两位老师讲学习惯不同,内容侧重不同,但因中间都有宋时在提问、引导、转移主向、把握讲学节奏……从头到尾听下来,竟不似两个全无干系老师在讲学,而有种微妙协调感。
台下助教们用心观察他怎提问,心下模拟着自己上台后该怎讲解;而几位打算用这种方式讲学老先生则用心回忆讲章,甚至想着正式登台时要带份上去,以免像这位常兄般,到台上后竟能忘自己原先要讲功课。
宋时下场之后,又有老师要求他陪自己上去讲,这回桓凌都不答应,说道:“这种讲法虽然新鲜,却不如咱们做老师自对着下讲,能看出下面学生们听懂没有。各位前辈不如都上去试试,看哪种讲学法更适合自己——便是要用助教,都用他个人也用徐,也得给更多学子上台助讲机会。”
几位还没上台老师叫他劝服,黄大人倒看出他包藏真意,朗声笑他:“亏你找得出这多借口来,不就是怕你师弟连讲太多场,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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