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神情并不严厉,甚至可说得上宽和,徐珵等人面上却不由自主带几分羞色,低着头向他见礼。
桓凌却不计较他们,也还礼,又问:“你们来此也是想要上台讲学,还是想要学会福建这边办讲学会法子,自己回苏州办去?”
那些苏州才子刚被人刺几句,哪儿有脸承认自己是来学人家办会经验?都不肯说话,也不愿意让同伴承认此事。祝颢却是个有担待人,顶着众人劝阻、反对目光说道:“桓大人说得是,等其实是为向宋君请教如何办好这讲学会而来。”
桓大人微微笑,颔首道:“想也是这般。师弟要忙到大会结束也不得休息,这两场大会也从头到尾看着他办,你们若有要问,只管问罢。”
他是个雷厉风行性子,抬手指向书院:“此处不是说话地方,看你们
苦笑:“那天是叫他说得无言以对,他有什怕见?还猜是他自恃上场讲学会出名,目中无人,看来也不是。”
可他们毕竟是江南知名才子,又不是哪个下乡小县出来书生,就不能腾出晚上工夫请他们见个面,谈谈诗赋文章!
这些人怎想仍是觉着委屈,祝颢这个领头便安慰大家几句,又提出个好主意:“方才听着他们说,这些老先生上台讲学时还有别人做助教,不必宋时每场上去。等他下来,咱们便上前拜访。”
他们说话时并不避人,周围些本地才子听见他们是苏州人,多有羡慕,有自豪这场大会能引得苏州才子来听。也有知道内情多,低声嘲讽他们:“苏州人去年仿着咱们福建办个讲学大会,被他们讲听讲张公、蔡公、陶公……回来都写文章,说他们只是‘屋下架屋,事事拟学’,不够大气!这回过来,看又是来窃咱们大会讲学新法,回到苏州用……”
个“仿”,个“窃”,准准地戳在苏州才子自尊心上。
他们苏州什从来都是最时兴,才子文章也是天下流传效仿,如今不仅被人说是效法福建人办讲学,竟还说他们是要窃取别人法子——
才子们气得眼前发花,简直要拍案而起,跟这群福建人打起来。正自愤怒,耳边却忽然响起道沉稳温醇声音:“这位不是苏州徐生员?去年初秋别,不想今日竟在此相见。”
徐珵怒火蓦地被打断,转向那声音传来处,刚想叫声“宋兄”,跟宋时告状,却发现站在外面过道里并不是宋时,而是那天陪着宋时起见他桓大人。
桓凌手按在桌边,神色温文地点点头:“你们要寻师弟?他还要安排人换新讲义,又要照顾这满场师生,怕是抽不出身过来见你们。”
他竟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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