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虽然觉得他官话说得好，不带口音，但他们读书人会说官话也不奇怪，便笑着答应：“
们东家这香店也开
三代，
向用
都是最好材料，在这悯忠阁外是有名，绝不会坑骗客人。只是家店里没存着这许多香灰，要从别处调来，得用两天工夫才能送到。未公子府上何处，小老儿到时候派人送去？”
就住内城……那个桓家。
他取纸笔写地址，想想没留自己名字，只留桓家管事名字，约好明天下午送货。买完草木灰，又单买生石灰，家里倒有银丝碳不用买，这来氢氧化钙、软锰矿、二氧化碳都有，自己回去慢慢实验就行。
他却番心事，骑上马遛遛达达地去转算命摊子。却不知背后有个人正指着他，对身后名锦袍玉冠少年人说：“那牵马出来便是宋三元，小路从佛寺里跟着他，决然是他没错。小曾在老爷召
差，居然还是带图。笔法不像什
名家画作，线条倒也流畅有力，异兽形象颇符合书中文字描写，神情也灵动，比他从前买麻沙版好。
他索性买套，扔到马背旁袋子里，而后牵着马顺街而行，先寻个人多香店去冬灰——也就是含钾草木灰。
其实他家里也有草木灰，但般厨下烧出来草木灰颜色发黄，夹杂着未烧尽黑炭，含钾量也低。香店里却是藜蒿烧出来真冬灰，这种藜蒿生长在盐碱地里，钾含量高，烧出来灰颜色雪白、品质纯净，多提纯几回就能当纯碱用。
要是在南方，其实直接买纯碱就行，因为南方碱基本就是草木灰提炼碳酸钾。但京畿地区盐碱地多，卖是碱土提炼出碳酸钠。他家里也就那袋软锰矿，舍不得祸祸，宁可自己买回家提纯，再加石灰煅烧，配出可靠氢氧化钾来。
他上去就先要五斤灰，不要香。
那香店里是配着香卖灰，都是论两卖，没见过几斤几斤往家称。连伙计带客人都以为自己听错，连问几回他说是斤是两。
当然是斤，几两灰够他祸、实验吗！
宋时摆手，随口扯道：“家是南方人，过冬爱烧火盆，要买冬冬灰用，又不是不给银子，问这些做什？不过只要真灰，你家可不许在里面掺石灰压分量，到时候要过水验货，质量不好要当场给你退回来。”
原来是南方人。南方人刚搬进京来，大概不会烧火炕，还要烧火盆取暖，难怪要买冬灰。
烧火盆时不能直接在陶盆或铜盆里烧碳，就要在盆底铺盆灰，炭先烧得红热，夹过去埋到灰里。白天多露出些炭来，烘得屋子暖和；到晚上把炭盆上灰面抹平，炭闷在灰里面缓缓燃烧能烧上夜，也没什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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