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
戏连演
几折，快要轮到商细蕊《麻姑献寿》，但是怎样也找不见商细蕊人。今天戏提调是琴言社
辈子，还是第次有人这样称呼她。
老福晋眯着眼瞧着来人，丫头忙递上眼镜，老福晋这才看清楚，笑不拢口道：“涟哥儿！不先过来陪
说说话！就知道吃酒！”
范涟撒娇似说：“哪有啊！是在陪姐夫呢！”
老福晋道：“你姐夫，那不是范大姑娘姑爷？”
范涟道：“正是！”说着笑嘻嘻地看向程凤台。程凤台正在心里骂他臭不要脸，当着这
些人，就这样急吼吼奉承献媚。不料瞬间就被范涟拉出来，成众人焦点。他只好端只酒杯子走上前，笑道：“老寿星，晚辈给您贺寿！祝您年年岁岁有今朝啊！”
程凤台口饮尽杯中酒。老福晋在椅上直冲他招手，程凤台略有些尴尬地往前走两步，到跟前，他弓着腰还是显得太高，老福晋把捉住手腕子把他拉低下来，脸对着脸，架着眼镜朝他仔细打量，简直是抓虱子那样细致程度。幸而程凤台相貌很经得起琢磨，老福晋啧啧夸赞道：“姑爷生得副好模样，和范大姑娘很配！这眉毛，这鼻子，好呀！挺白净！”
程凤台嘴角都抽抽，范涟笑死。
寿宴之后节目就是看戏。花园里搭方戏台，这与程凤台家搭那个不样，显然要考究多，雕花红漆栏杆，戏棚子上盖着顶，底下排照明灯，看来是连夜戏都准备好。客人们按尊卑入座，程凤台和范涟被安排在相当靠前位置，临近几桌只有他们两个是年轻人。程凤台心想，这样倒好，商细蕊登台就能看见他。
程凤台在这儿盼着商细蕊登台唱，他没有想到商细蕊早到。今天各位名家汇聚堂，几个压轴老生和武生时间有宽裕，都在寿宴上吃酒，要备戏老板们和女戏子不方便往前头去，王府给另开两席酒菜。商细蕊向来是怕见生人怕应酬，与戏子们在后堂吃饭，但是只吃点点就吃不下，他是高兴得吃不下。安王府声势得，把他当今最为欣赏几个京剧名伶都请来献唱，而且是搭着唱，唱对戏，唱最出名折子，在个戏台上。这叫他怎坐得住！
商细蕊吃半碗米饭碗汤就跑出去。站在旁看仆佣们布置座位，然后眼疾手快给自己选定张风水宝座。这个位子看戏看得又清楚，又隐蔽不显眼。他坐下就不挪窝，像生根样。后来看见程凤台和范涟在前头坐下，商细蕊心里喜，想要去找二爷，屁股刚抬起来，心想不行，要是走，位子被别人占去怎办。他皱着眉毛踌躇万分，最终做个艰难决定，还是看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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