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杜七开车送商细蕊回家，本来刚刚在邻邦友人面前出过风头，两个人都是很高兴
，等商细蕊报出东交民巷地址，杜七立刻发出不屑
声，掉下脸子，半晌没言语，最后没有忍住，说：“这
些年做朋友，
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私生活，对不对？可是程凤台个王八蛋，凭着俩骚钱，养老婆占戏子，看不惯他。”商细蕊说：“那你就别看他，看路，前头大街路灯坏
。”杜七说：“混在起玩玩可以，还住到起！你也是欠！到底是图财啊，还是图色啊？这掉身价！”梨园之中长得好看男男女女多是，以商细蕊地位，霸占个三妻四妾，也是轻而易举。要说图财，更谈不上，商细蕊冲口而出：“能图他什？他被家里撵出门，还得图养活呢！”杜七惊诧地扭脖子等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傻到这个地步。商细蕊意识到自己多嘴，肯定要招来杜七教训，索性两眼闭，说：“醉，要睡会儿。”杜七冷笑：“贱东西！懒得说你！”
商细蕊忽然窜起股子火苗，气呼呼地坐直说：“过去没有钱，不出名，那也就罢！怎现在功成名就，还非得图个什才能和人在块儿？就图他是个大活人！不行？”
杜七愣愣，发出串大笑，倒把商细蕊唬跳。杜七腾出只手，揽住商细蕊肩：“是把你看俗！难道就许他们达官贵人拿艺人从台上消遣到床上，就不许咱商大老板包个少爷寻寻开心？”商细蕊瞅他眼，不禁咧嘴笑。
车子开到小公馆门口，窗户里面灯火通明，传来声声婴儿啼哭，很是个全须全尾小家庭气氛。杜七又惊着，探出脑袋左顾右盼，确信哭声来源：“怎回事？没两三个月工夫，程凤台把儿子都给你捣鼓出来？”商细蕊打个酒嗝：“是闺女。”说完下车，脚步匆匆进屋。杜七倒吸口凉气，是真看不懂。
程凤台抱着凤乙，在客厅里满处溜达，把凤乙又颠又晃，凤乙头晕目眩之下，哭得倒是越来越轻，抽抽搭搭，鼻涕眼泪淌脸。奶娘脸上带着无奈而心痛微笑立在边，她深深明白，大多数男人对孩子喜欢全从日常相处上得来，何况这是个丫头片子，据她侦查，还不是亲生丫头片子，毫无底气。因此哪怕方式有误，她也绝对纵容，只有程凤台喜欢凤乙，才会连带着看重她。奶娘上前给凤乙擦嘴擦脸，笑道：“小姐就是和爸爸亲，哭得再厉害，到爸爸怀里，会儿就好。”
商细蕊此时破门而入，就看到这样幅少妇孩子伴着程凤台温馨画面，他心里没有缘由地别扭下，无暇细想，昂下巴：“躲开！个奶娃子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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