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画画很好吧?”
“那地方投水也很好。”
“还不打算投水哩。”
“说不定最近要投水呢。”
个女人竟然说出这样玩笑话,口气显得很果决。不由抬起头,看到她表情十分严肃。
“孩子?他不是同你样大吗?”
“呵呵呵呵,是吗?他是堂弟,不久要到战场上去,这回是特来告别。”
“住在这儿吗?”
“不,住在哥哥家。”
“这说他是特来喝茶?”
不吃她那手,态度就像被地震摇撼池水样圆满地动作着。
“观海寺和尚吗?他很胖吧?”
“他要为他画幅西洋画装裱隔扇,禅宗和尚竟然提出这种莫名其妙要求来。”
“所以他才那胖呀。”
“还见到个年轻人哩。”
人,不论怎样尽心都是枉费心机。”
她像嘲笑又像怨恨。她话像从正面射过来两支利箭。情况变得不妙,何时能恢复当时形势呢?旦被她占先,就很难寻找好时机。
“那昨夜在浴室里也完全出于你片热心啰?”关键时刻好容易又争得主动。
女子闷声不响。
“很对不起,如何报答你才好呢?”
“请您把投水时漂在水面上情景——不是那种痛苦样子,而是那种漂在水面从容快活步入泉下情景——画成美丽图画吧!”
“什?”
“吃惊啦!吃惊啦!您吃惊啦!”
女子飘然站起,三步并成两步跨出房门。这时,她回眸嫣然笑,使茫然多时。
[1]这两段文章均引自英国作家乔治·梅瑞狄斯(GeorgeMeredith,1828—1909)《伯夏生》。下同。
“他不喜欢茶,喜欢喝白开水。父亲多此举,把他叫过来,他想必闷得很难受哩。要是在家,定中途放他回去。”
“你到哪儿去?和尚问起过你哩,说你是不是又独自散步去啦。”
“是,到镜池转转。”
“那镜池也想去看看呢。”
“那就请去吧。”
“是久吗?”
“嗯,是久君。”
“您倒挺熟呀。”
“哪里,光知道他叫久君,除此之外什也不知道。是个不爱说话人。”
“您太客气啦!他还是个孩子……”
尽量抢先说出来。然而不论怎主动还是毫不奏效。女子带着副若无其事表情眺望大彻和尚手书那幅匾额。
“竹影拂阶尘不动。”
不会儿,她在嘴里慢慢地读着,然后转向,像忽然想起什似,故意大声问:
“您说什?”
“刚才见到那个和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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