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奥斯卡·王尔德[1]说过,基督是高度具备艺术家气质人,基督不知道。认为像观海寺和尚确实具有这种资格。并不是说他富有情趣,也不是说他通晓时势。他把那幅几乎无法称为画达摩像挂出来,还自鸣得意称赞画得好。他以为画家中也有博士。他相信鸽子眼睛夜里也能看见东西。尽管这样,仍然说他有艺术家资格。他心地通达,像个无底布袋,毫无阻隔。他随处而动,任意而为,腹内没有沉积点尘埃。如果他脑里能体会出点趣味,他就会立即与之同化。他在行屎走尿之际也完全是作为个艺术家而存在。而在,当被侦探计算放多少屁时候,是无法成为画家。能面对画架,能手握调色板,但是不能当画家。来到无名山乡,将五尺瘦躯埋藏在春意阑珊景色里,身上才会具有真正艺术家气质。旦进入此种境界,美天下尽归有。即使不染尺素,不涂寸缣,也是第流大画家。虽然在技法上不及米开朗琪罗,工巧上有逊于拉斐尔,但在艺术家人格上可以和古今大家相步武而毫无逊色之处。来到这个温泉场之后还没有画过幅画。只感到自己醉意朦胧地背着画箱而已。也许有人嗤笑:“这算什画家?”不管如何嗤笑,现在就是真正画家,优秀画家。能获得这种境界人,不定能画名画,然而能画名画人必定能获得这样境界。
吃过早饭,悠然自得地抽着支“敷岛”香烟,继续刚才思考。太阳离开云霞高高升起。打开窗子,眺望后山,苍翠树木派明净,鲜艳无比。
向认为空气、物象、色彩之间关系是宇宙里最有趣味研究对象之。是以色为主表现空气,还是以物为主画出空气,或者以空气为主从中衬托出色和物来呢?作画时种心绪可以用各种情调加以反映。这些情调因画家自身嗜好不同而不同。这是当然。主动受到时间和场合制约也是当然。英国人画山水没有幅是明朗。明朗画也不讨人喜欢;即使喜欢,运用那样空气总是不成。同是英国人,像古道尔[2]等画家在设色上全然不同。应该是不同。他虽是英国人,却不画英国景色。他画题不在他乡土。比起本国来,他所选择都是空气透明度极强埃及或波斯景色。因此,他画别人见就感到惊奇。这些画景色清晰,以至使人怀疑,英国人能画出这种明朗色彩吗?
个人嗜好是无能为力,然而,如果意在表现日本山水,们就必须画出日本固有空气和色彩。法国画不管如何高妙,如果将那色彩照样描摹下来,也不能说就成日本景色。们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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