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内寂无人声。女子看样子也不想打招呼，她只是坐着，平静地俯视着橘子园。
有些奇怪，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些什
。
两人都不说话，默默地朝下面
橘子园眺望。时近正午，温暖太阳照射着整个山坡，橘树叶子承受着阳光蒸晒，发出耀眼光辉，叫人目不忍睹。
会儿，后面库房里雄鸡高叫，喔喔，喔喔……
“哦，已经晌午
，把事儿给忘啦！久，久！”
女子弯下腰，哗啦声，拉开紧闭格子门。里面是十铺席大空间，春季壁龛里挂着两联狩野画派[5]作品。
“久！”
“就是这些。”
“是吗？那山上橘树园里有幢漂亮白墙房子，那地方很好，到底是谁家呀？”
“那就是哥哥家，回去时咱们顺便去看看吧。”
“你有事吗？”
“嗯，他们有些事要办。”
“听说要到满洲去。”
“去干什呢？”
“去干什？不知是捡钞票还是去送死。”
这时，抬起头朝女子瞥眼。她嘴角上淡淡笑影逐渐消失。不知她是什意思。
“他是丈夫。”
您说俏皮话哩，呵呵呵呵。真是个乐观性子。”
“既然到这种地方来，心情再不乐观些，那还有什意思呢？”
“不管到哪里，都必须乐观地生活才行。刚才那样事情，并不因为被人看到而觉得难为情。”
“没有什难为情。”
“是吧，您看到刚才那个男人是怎想呢？”
库房那边终于有人回答。脚步声在格子门对面停下来。门突然拉开，就在这刹那，
“那就同去吧。”
走到山路口，没有下山到村子里去，而是立即向右转，又爬三十多丈远，看到扇门。进大门没有直接走入正屋，马上绕过院子。那女子毫无顾忌地走着，也大步流星地跟在后边。向阳庭院内种着三四棵棕榈树，围墙下边紧挨着橘子园。
女子在走廊端坐下来，说：
“请看，多好景致！”
“真漂亮啊！”
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砍下这刀来，给出其不意打击。当然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她自己恐怕也没有考虑要坦露到这种程度。
“怎样，您听大吃惊吧？”女子说。
“嗯，确实有些吃惊。”
“不是现在丈夫，是已经离婚丈夫。”
“怪不得，那说……”
“依看，他不像是有钱人。”
“呵呵呵，叫您说准啦！您真是个高明相面先生。那男家境贫穷，在日本呆不下去，是来向要钱。”
“哦？他是打哪儿来？”
“打城里来。”
“原来是从很远地方来，那他要到哪儿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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