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打算如何处置沙修竹?还有这套生辰纲?今夏想不明白,陆绎行事完全无法猜测。
眼下看着箱子被抬走,更是想不明白,今夏捅捅杨岳,低声道:“你说,那些箱子会搬哪里去?”
杨岳心思却完全不在此处,按老规矩接着会有顿接风宴,江南名菜甚多,*员亦是富得流油,他脑中正猜想着待会儿会请他们上哪里吃去。
“哪里去?最好是七分阁,听说扬州七分阁菜是原先宫里御厨所开。这时节春笋最鲜。你记不记得说过,江南春笋金皮红斑,拿肥肉放在春笋上,同入锅蒸,蒸好之后肥肉弃之不食,笋则饱沾肉汁,滑软香糯,味道叫个好……”他叨叨着。
今夏已经浑然忘自己之前问题,急道:“肥肉就丢呀,太糟蹋东西!”
当年人未识兵戈,处处青楼夜夜歌。
花发洞中春日永,月明衣上好风多。
淮王去后无鸡犬,炀帝归来葬绮罗。
二十四桥空寂寂,绿杨摧折旧官河。
站船缓缓停靠在扬州官驿码头,风已是江南春风,带着些许凉意,轻轻拂动衣袍发丝上。
“那肉给你,吃笋。”杨岳倒是很好说话。
“不行,笋也要吃。记得你还说过有种空心肉圆,中间包猪油,蒸猪油就化,好吃得不得。
“没错、没错……”
两人说得直咂嘴,越说越兴奋。
而此刻,前头陆绎已婉言谢绝扬州知府宴请,表示皇命在身,不敢懈怠,希望现在就能开始调查此案。大理寺左寺丞刘相左连日晕船,面青齿白,其实也无甚胃口
今夏掮行装,与杨岳跟在杨程万后头下船。走在最前头自然是此行官阶最高大理寺左寺丞刘相左,头戴乌纱,身穿青绿锦绣圆领袍,袍上绣着白鹇,银钑花带,脚穿皂皮靴,规规矩矩,绝对没有半分越逾之处。
陆绎行在其左后,仍旧是袭飞鱼服,神情淡淡地,与天色相得益彰。
码头上,早就得信扬州城内大小*员高高矮矮站堆,粗粗数过去估摸着至少有数十人。再眯眼,为首者所穿常服上绣孔雀,可知是三品大员。
今夏撇撇嘴,这些人自然不是来迎她,而是冲着刘相左和陆绎。刘相左是大理寺左寺丞,也不过五品而已,还没有能耐让三品大员亲自到码头相迎。唯能有此“殊荣”自然就是陆绎,虽是七品锦衣卫经历,但有个锦衣卫最高指挥使爹,得到待遇当然不样。
看着陆绎既不失礼数又不失倨傲地向扬州大小*员见礼,又见他朝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说几句什。按察使点点头,转头吩咐随行,随行之人快步上船去,不多时便将那八口黑漆樟木箱抬下来,又把沙修竹也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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