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岳原本是厚道人,这些日子却因翟兰叶事情心中直郁郁寡欢,连带说话不甚客气,当下*道:“要撵你去撵,方才是谁直着她们躲着走。你若有那个本事,今夏也不用费这个劲。”
“你……”
岑寿梗梗脖子,正欲反唇相击,杨岳却已端着茶盘走。
“好,倒要看看这丫头能套出些什来,还是竹篮打水场空。”他冷哼道,转去灶间端煎好药,向阿锐房中行去。
才进屋,岑寿就发现阿锐整个人又滚到地上。
怜怜略想想,娇嗔地看岑寿眼,总算放过他,与思思起随今夏行至亭中。
“大杨,赶紧给姐姐们煮壶新茶去。”今夏朝他使个眼色。
杨岳会意,笑笑走。
思思随着怜怜坐下,瞧瞧今夏,又瞧瞧坐立不安淳于敏,含笑问道:“两位姑娘怎称呼?”
今夏替她们介绍道:“这位是陆大人表妹,淳于姑娘。”
“你这是滚上瘾还是怎得?”他摇摇头,把药碗往桌上隔,也不急着去扶阿锐,“吃药啊,你要地上吃也没意见,就是痛快点,别让爷费劲。”
阿锐艰难地扶着床架子,想撑起自己身体,但费劲全身气力,还是只抬起点点,最后仍是颓然倒地。
“镜子,要照镜子。”他沙哑道。
岑寿看他眼下那模样,满是刀疤,也就勉强能辨出个囫囵人样来。饶得在北镇抚司见多识广,他心下还是生出点滴不忍来,粗声粗气道:“个大男人照什镜子,又不是婆娘,等你能动弹,再自己寻摸去,爷可不是给你使唤!”
“给照镜子!要照……”阿锐重复着,眼睛自下而上定定地死盯着他。
平生何尝与这类女子应酬过,淳于敏也不知该说什,只尴尬地朝她们笑笑。
“姓袁,在陆大人手底下跑腿打杂。”不待她们说话,今夏转个头,拉拉怜怜衣袖便开始夸,“姐姐你衣裳真好看,摸着又软又滑,颜色也鲜亮,衬得姐姐人比花娇……”
稍远拐角处,岑寿背靠着墙,听着今夏与那两名女子说得热闹,不由皱紧眉头。正巧见杨岳端着茶盘路过,把抓住他,没好气道:“你们……那两个婆娘看就不是正经人家出来,你们还上赶着献殷勤,六扇门好歹也是官家,你们做事也该有个样吧!”
杨岳扶稳茶盘,皱眉道:“你别把茶水弄翻……你既然知晓她们不是正经人家出来,就该知晓如何与她们打交道。这趟来要查就是胡总督,她们又是胡都督人,今夏这般费劲心力,为得不就是从她们口中套些话出来。”
岑寿微怔,嘴硬道:“区区两个烟花女子,能知晓些什,何必浪费功夫,撵出去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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