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汪杨氏所说,胡宗宪将汪直引上岸,汪直被捕,说明胡宗宪是用计,并没有通倭;可在汪直被捕后,胡宗宪还往她家送东西,这就可疑,莫非此事是场误会,他还想将汪直放出来,那他肯定是通倭;但再想,也许胡宗宪是为稳住倭寇,不然他们动夏正,所以佯作善待她们,那他还是没通倭寇……”今夏嘴皮子呱啦呱啦,分析出千头万绪,“不过最要紧件事
陆绎赞许道:“说说看,哪里露痕迹?”
“你靴底沾着青苔和露水,你再看看窗框上,还有地上……”今夏指着窗子,比划着,“你从窗子跃进来,滑身躲过偷袭,然后再转……再清楚不过。”
“佩服佩服,在下佩服。”陆绎说着,身子欺过去,就势吻住她。
被他亲,今夏脑袋就有点糊里糊涂起来,又总觉得什事情没弄明白,过片刻,猛得推开他,大怒道:“等等,你还没回答为何胡宗宪要杀你……不许对用美人计!”
想不到她还是惦记着这事,陆绎抿抿嘴唇,偏头看她道:“美色当前,颇有定力,看来袁捕快年内升职有望。”
“平常不见你反应这快,今夜怎得比还早赶过来?”岑福问他,岑寿房间比他还远。
“阿锐说大公子房中有人,初时还不信,后来察觉不对才赶过来。”
岑福不敢置信:“他耳力这好!”
陆绎道:“阿锐受伤之前,功夫就在你们之上,不奇怪。”
门外,淳于敏丫鬟点点地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下子就看见窗棂上血迹,吓得哆哆嗦嗦,声音也直发抖:“是不是死人?”
见他继续东拉西扯,今夏更加确定他有事故意瞒着自己,眉间蹙起:“怎得,就这般让你信不过?就是不能告诉?”
“不是……”
陆绎叹口气,便将今夜见到汪杨氏之事告诉她,只是隐去蓝道行身份。
今夏听半日,又想半日,觉得此事实在是团乱麻,叫人无从判断,只得道:“那,胡宗宪到底有没有通倭?”
“你觉得呢?”陆绎照例反问她。
“没有。”陆绎沉声吩咐道,“岑福,送她回去,说明缘由,别吓着她们。”
岑福领命,见岑寿还杵在当地,便连他也并拖出去。
陆绎低头看见今夏脚,鞋袜都没穿,烛光下,白皙地晃眼。
“连鞋袜都来不及穿,就赶来看。”他将她抱到床上,拉过被子把脚裹起来,微笑着看她,“看来你真很担心。”
“那是……不过,哥哥,你究竟查到什,逼着胡宗宪非得杀你不可?”今夏扳着他脸,“不许骗,不许瞒。你别以为看不出来,你刚刚从外面回来,正好撞上屋子里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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