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处想,至少俞将军说话很直接,咱们不用猜他心里想什。”陆绎拍拍岑福肩膀。
“大公子,你怎想?”
“仗还没打完,官场上事儿暂且搁边。”
陆绎淡淡道。
站在营门口等好半晌,陆绎与岑福二人才等到连喘带呼哧赶来祥子。
闻言,岑福楞楞,骤然间恍然大悟,也压低嗓门道:“俞大猷不善交往应酬,况且眼下战事吃紧,他得罪咱们可能极大,正是背黑锅最佳人选。”
陆绎轻叹口气:“这就是官场,俞大猷虽是员良将,但和胡宗宪自己乌纱和性命比起来,自然就算不得什。”
此时正好手攥黄布俞大猷转过身来,远远看见陆绎,面上虽无表情,眼底却有着对这位摆明是来监军锦衣卫掩饰不住厌烦。
“想从海路看看岑港,不知将军可否方便派条船?”陆绎缓步行至他面前,佯作什都不知情,笑笑道,“当然,若将军能同行就更好。”
刚刚接到圣谕俞大猷眼下连客套笑容都挤不出来,*道:“马上要开会,陆佥事要出海,会派条船,让祥子跟你去。”
宣过圣旨,锦衣卫并未看见陆绎,也不久留,拍拍俞大猷肩膀,客套两句好自为之话,转身复上马,很快离开。
“将军……”
祥子见将军立在原地半晌不动,小心探问。
俞大猷攥紧圣旨,头痛不已搓搓前额,命道:“把人都叫来,游击将军以上统统都叫来!”
“遵命!”
“将军说,让您上大福船。”祥子给他看手中令牌,又补上句,“这可是将军旗舰,您瞧他可是真拿您当上宾待。”
陆绎笑笑:“那要多谢你家将军。”
大福船,配备官兵百二十余人、大佛狼机八架、
“多谢将军。”陆绎也不勉强。
俞大猷微微颔首,正欲离开,忽回首重重道:“海上多贼寇,望陆佥事保重……莫要连累等!”
“将军多虑。”陆绎浅笑以对。
俞大猷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岑福着实恼怒:“什叫做不要连累等?!”
祥子赶紧去码人。
“自总兵以下,全数撤职查办……”岑福倒吸口气,“看来圣上真是着恼得很。”
陆绎暗叹口气:“现下你该明白,为何胡都督提议来岑港吧?”
岑福想想:“他早就知晓岑港役已拖太久,朝中口诛笔伐者甚多,圣上已有不耐。他让大公子您来此地,就是想证明岑港攻不下来事出有因,绝非是因为他私通倭寇。他是不是想咱们替他说好话?”
“这是层,但还有层……”陆绎轻声道,“圣上现下这般恼火,绝不是咱们几句话就能平息。岑港攻不下来,这黑锅就得有人来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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