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说:“其实他逗你,他打个电话就有人给你送来。太贵酒都不放店里,遇着闹事砸就赔大发。”
奚南又扭着头到处看圈,没找着。过会儿也就把这事儿忘。
张景不能喝酒,就他自己喝。守着桌干果嘎嘣嘎嘣嗑着,他话不多,偶尔跟张景聊两句。
今晚是个民谣歌手在唱歌,安安静静,嗓子还挺沙哑。让他这唱奚南心情更悲伤,觉得那歌手再使劲吼嗓子他就能直接哭出来。
那人后来唱个歌,可能是他自己原创,反正奚南是没听过。直就在那喊“妈妈妈妈”,喊得奚南心都碎成渣。
奚南看着他,眨眼不知道说什。
“没妈就少份温暖,这个谁也弥补不,咱们只能自己从别地方找。”张景笑下说:“有时候是挺可怜,别人都有就没有。但是有什办法?难受就自己缩床上偷着哭通,睡醒再开心活着。”
“嗯,”奚南掐灭手里烟,“以前总偷着哭。”
张景乐:“能想到。”
“走吧景哥,陪喝酒。”奚南站起来,摸摸鼻子笑笑。
”
奚南没吭声,眨眨眼。
也不知道那天他到底是抽什疯,平时混不吝个人,那天让张景这问却红眼睛。他眼尾向下垂着,喃喃地问句:“景哥,你有妈妈吗?”
问出口时候他自己都要被这叠词叫法雷死,二十多大小伙子还“妈妈”个卵。
张景当时无所谓地笑下,说:“别说妈妈,连爸爸也没有啊。”
他眼尾本来就是有点下垂,熊猫眼感觉。这会儿眼角红红,看着说不出可怜。
他站起来说:“喝多有尿,上个厕所。”
“去吧。”张景点头。
奚南心直都是压得沉沉,低着头在厕所
张景耸耸眉毛:“上车吧。”
那天在路上奚南还特意下去买瓶酒,既然还去上回那地儿,他得自备酒水。
不过可惜,上回那傻逼没在。
“四处找什呢?”张景问他。
“看看上回那个屯炮在哪呢,”奚南撇撇嘴,“请他喝杯,也不知道哪个屯子上来,开个酒吧要啥啥他妈没有。”
奚南有点震惊,瞪着眼看他。随后才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啊……”
张景还是那样笑着,跟他起坐在马路牙子上,他太高,两条长腿分开支着,胳膊搭在膝盖上看着特别帅。他笑起来样子很洒脱,让他这对比把自己显得有点萎靡。
“妈妈不在身边?”张景问他。
奚南点头:“妈去世好多年。”
“也是,”张景从旁边砖缝里揪根草下来,在手里慢慢转着,“算算都超过二十年,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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