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沈友全不禁想起他昨晚在等待中观看那个纪录片。只红脚隼把蛋下在喜鹊巢穴中,两种蛋在大小、色泽上截然不同,但喜鹊偏偏看不见。它任劳任怨地把红脚隼蛋孵化,但那只连毛都没长齐幼鸟在饱食之后所做第件事却不是鸣叫感恩,而是把喜鹊蛋挤出巢穴摔得粉碎。
当然,也有喜鹊幼鸟幸运地与红脚隼幼鸟起孵化,但它们无论是个头还是力量都无法与隼相比,于是再次被那明显大很多幼鸟拱出高枝,活活摔死。而喜鹊什都不知道,依然每天衔来虫子喂养这个强盗,哪怕这强盗慢慢长得比它还壮实。它不知道自己亲生孩子早已被扼杀,也不知道自己费心找来资源尽数被掠夺……
当羸弱喜鹊幼鸟被强壮红脚隼幼鸟挤出巢穴时,沈友全惊得满头都是冷汗。在那刻,他终于明白“鸠占鹊
沈友全没有功夫再去思考沈玉饶生父是谁,妻子又是如何背叛自己,这些破事什时候查都不晚,唯有女儿事刻不容缓。他已经忽视她太久,也亏欠她太多,沉重愧疚和懊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沈玉灵乖乖地坐在爸爸身边,仰着脑袋问道:“不接弟弟吗?”
“不接。”沈友全打着方向盘,把车开上路。
沈玉灵却并未感到高兴,而是有些忐忑:“可是不接弟弟,回到家爷爷奶奶和妈妈要生气,他们会骂们。”
沈友全心脏阵刺痛,连忙安慰道:“不会,有爸爸在,没人敢骂你。”
沈玉灵抿抿小嘴,显然不是很相信爸爸保证,但是她很快又高兴起来,因为这是她头次单独与爸爸相处,还离得这近。父女俩在内城转圈,找家集购物和娱乐为体商场。
沈友全本打算带女儿去顶楼儿童乐园玩,路过家儿童服饰店时却被橱窗里漂亮裙子吸引目光。他把女儿带进去,让导购员帮忙搭配几套衣物。导购员仔细打量父女二人,笑着说道:“你们长得真像呀,简直是个模子里刻出来。还是第次看见长得这像父女。”
这事沈友全直都知道,以前听别人说起时候他并没有什特别感觉,今天却止不住鼻头发酸。这是他孩子,有着相似面貌,流着相同血液,他怎能忽视她至此?
他抚抚女儿扎在头顶小揪揪,忽然便苦涩地笑。女儿发质和他样,都是又粗又硬,听说发质粗硬人脾气也犟,嘴巴还笨拙,不懂得说话技巧,很难在社会上打拼。早些年他因此吃很多闷亏,却没料同样遭遇也应在女儿身上。
若是他直未曾发现真相,就这样任由女儿在他们忽视和沈玉饶掠夺下长大,女儿最终会变成什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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