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巅峰跌入谷底,却反而领悟更多,也找回曾经被自己遗忘东西。
两人哭够才分开,又从车里取出两瓶矿泉水,蹲在绿化带边洗脸,然后坐进车里,沉默地看着彼此。
“你(你)……”两人同时说话,又同时改口:“你先说(
回来,你不爱无所谓,你爱着别人也无所谓;你疏远无所谓,你只亲近别人也无所谓;你不相信无所谓,你只相信别人也无所谓……只要你回来就好,只要你能回来,什都好!”
从来不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面董秦这次却哭得撕心裂肺:“看见你第眼时候就知道,这是你!你化成灰都认识!不管你变成什模样,都能把你找出来……”
再多话她已经说不下去,这三天,她遭受折磨点也不比男人少。当他绝望时候,她也在绝望;当他无助时候,她也在无助;当他迷茫时候,她更迷茫。她不知道他发生什事,所以脑子里全是些恐怖念头,三天,七十二个小时,她却没有刻钟能合眼。
她哭得浑身都在颤抖,几乎站立不住。紧紧抱着她男人直到此时才发现她竟然瘦很多。才三天而已,她竟然连衣服都空荡。
“别哭,别哭。”男人抹掉她脸颊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只能遍遍地说道:“在呢,回来,回来。”
是啊,他回来。当他握紧那颗许愿珠,用尽全身力气呐喊着“让回去”时,他感受到只有无处落脚空荡。然而此时此刻,当他抱紧董秦颤抖身体说出这句话时,他竟然找到脚踏实地感觉。
十九岁他遇见二十二岁她,从此搬离黑暗地下室,拥有个宽敞明亮家。那年他常常围着她打转,叫她姐姐,天真地说喜欢和她在起。然而他很快就遗忘那种感觉,却直到十六年之后才明白,那叫归属感和安全感,是世间除母亲之外,唯能让他真正停泊地方。
“宋博士说不是无所有,人生谁都偷不走,因为还有宝贵记忆和经验,它们能让重新站起来。但其实他说漏最重要点,”男人抱紧女人,哑声道:“还有你。无论何时,有你,就能站起来。”
董秦愣愣,继而哭得更狼狈,“对,你还有,”她渐渐停止哭泣,用力拍打男人脊背,坚定道:“们从头来过。”
“从头来过”这四个字代表着座座高山和巨峰,也代表着数不尽艰难险阻,但男人丝毫也不觉得可怕,反倒充满勇气和活力。这活力他已经两三年未曾感觉到,他以为自己正经历瓶颈期,但其实瓶颈期这概念只是谬论,不给自己设限人从来不会有瓶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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