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睿完全不敢去想被困在轮回树里梵伽罗会是怎样感受。能清醒地从那里离开都是些什人?是直直活在地狱,所以可以承受任何苦难,经历任何折磨,甚至以绝望为食人。
宋睿埋下头,掩藏自己泛红眼眶。
梵伽罗却握住他手,轻声笑。
他没有说是:虽然他次又次地重复着把刀插入师叔心脏那幕,却也借由这段曾经连回顾都不敢记忆,清晰地看见师叔眼里温柔笑意。他非但不恨他,还为他果决勇敢而骄傲。
紧接着,师叔眼又变成宋博士眼,狭长深邃,却也包容渴盼。
大腿,疼得冷汗直流。
梵伽罗弯下腰,专注地凝视着林念慈满是痛苦绝望脸,徐徐说道:“只是摆脱幻境而已,真有那难吗?”
“你们可曾知道,在那棵轮回树里,都经历什?次又次地重复着把刀刺入师叔心脏瞬间。遍又遍地经历着被宋恩慈杀死那刻。阴阳二气造就冰火地狱,九重血煞噬魂阵铸成熔岩地狱,将牢牢困住,把时间无限延长。”
“但终究还是走出来。与遭遇相比,这幻境算什呢?你们为什无法挣脱?”梵伽罗认真询问。
是啊,为什?玄诚子被问得愣住。
于是在那刻,梵伽罗顿悟,然后握住隐藏在树干里玉佩,再次从地狱回到人间。这就是他心中信仰和力量源泉。
眼看玄诚子寡不敌众,节节败退,梵伽罗不得不附在始终醒不过来林念慈耳边,低声蛊惑:“还记得吗?你是泽州圣女,他们力量都来源于你。你可以让他们无所不能,也可以让他们无所有。只需收回那些力量,你就能逃出来。”
躺在木板床上林念慈仿佛听见这些话,于是仰起脖子,发出连串凄厉嘶吼。
在幻境中绝望挣扎林念慈也偏偏脑袋,仿佛能听见这些话。
梵伽罗缓缓给出答案:“因为你们没有信仰啊。听上去是不是很可笑,身为修者你们,竟然没有信仰。但事实就是如此,你们坚信成神之路,不是信仰,仅仅只是欲望而已。”
“你们道心根本不是道心,是魔心。”
听到这里,愣神中玄诚子差点被名壮汉敲碎腿骨。他狼狈地避开,本就破碎不堪道心越发没有弥合可能。明知道在战斗中分心会很危险,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看梵伽罗眼,然后深刻地意识到,这个始终被他忽略孩子,究竟成长到何等优秀地步。
都说开什花结什果。师弟把梵伽罗教养成这副模样,而,却两次把宋恩慈养成魔头。最失败那个人直是啊!这样想着,玄诚子竟然失去战斗下去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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