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连连摇头,嘶喊道,“不知道是哪家侯府,只知道十四年前让别人抱错,父亲死于匪徒刀下,你们去打听,保管打听就能知道!是侯府嫡女,是真正侯府嫡女!”忽又觉得方才威胁实在不妥,忙补救道,“只要二位大人愿意替寻亲,家人定会重重报答二位,今日苛待也笔勾销!房里还收着家人留给襁褓,布料乃宫中贡品,可以拿给你们看!”
当真越说越离奇,两名龙鳞卫摇头嗤笑,下手渐重。
虞品言甫跨入门槛就听见婢女连恐吓带贿赂话,肃杀表情不变,心里却微微动。他快步走过去,挥退两名下属,捏住婢女下颚将她脸抬起来细细打量。
婢女早已涕泪横
,忙命人去备产房,随即跪在雷祖殿内祈福。陪侍医女和产婆严阵以待,心焦如焚。若太子妃和腹中胎儿出什意外,莫说她们,就是这观中五六成香客怕都逃不过虞都统屠刀。
皇上乃嫡长子,当年本该顺理成章继承大统,却差点没被他几个兄弟害死,从此以后对嫡庶看得更重。倘若太子无能也就罢,偏太子德才兼备,就是子嗣上艰难点儿,迄今为止仅得个庶子。这是皇上对太子唯不满地方。对这个嫡孙,皇上是殷殷切切盼六年之久,也难怪太子妃紧张夜不能寐。
眼看就要瓜熟蒂落,竟被人暗害去,皇上震怒可想而知。
不仅宫人和观主心寒,就连太子心都是寒,唯恐失嫡子惹父皇对他厌弃。看见虞品言大步而入,他压下满腔怒火,冷声道,“易风,给孤查!孤平时太仁厚,竟叫他们起不该起心思!若是找出那幕后黑手,孤定要上禀父皇将之挫骨扬灰!”
“卑职定不负殿下所托。”虞品言也不废话,略拱手便前往地牢审问疑犯。
龙鳞卫借用白云观地窖建座刑房,正在对那添炭婢女用刑。
婢女委实不屈,身上鞭痕累累都不松口,坚称自己刚随主家从大禹城入京,赶上醮会前来凑个热闹,与京中各方势力均无牵扯,是被冤枉。
龙鳞卫行事风格向来狠辣,管你有没有罪,先用遍刑再说。行刑两人也不与她分辨,拿来块夹板就要上拶刑。
刚拶两下婢女就受不住,凄厉大喊,“是冤枉,什都没干!,不是婢女,是侯府嫡女!你们竟敢如此待,若是家人找来,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侯府?哪家侯府?”其中人轻蔑笑起来。将他们碎尸万段?普通龙鳞卫连品大员都不敢擅动,这世上能将他们碎尸万段,除皇上就只有虞都统。莫说这婢女胡话连篇,就算她果真出身豪门,又能奈他们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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