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品言低沉笑,十分喜欢襄儿这副小管家婆模样。
因林氏深居简出,吃斋念佛,平日最大用度就是黄表纸、蜡烛、香油等祭奠之物,每月二十两月钱绰绰有余,故而从未来虞襄这里拿过对牌。
金嬷嬷耐着性子应,重新写下借条摁手印,这才顺利领走对牌,正准备掀开门帘,却又听虞襄唤道,“等等,姐姐回来还未送礼呢,你顺便拿过去。”
金嬷嬷不得不回转,躬身候在旁。
虞品言将她抱到梳妆台前,任由她在妆奁里挑挑拣拣,自己随手拿起朵绒花斜插在她鬓边,支腮欣赏片刻又将绒花取下插-入她脑后发髻,眼角
侯爷面,谁敢说出‘野种’二字那真是不用活。况且就是为二小姐声誉着想,虞襄这嫡小姐地位她们也不得不认。
虞品言放下书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抚,安慰道,“计较这个作甚,索性咱们都长大,不需依仗她,是不是亲生有何干系?你喜欢什哥哥帮你买,就是要天上星星,哥哥也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虞襄脸上郁气瞬间消散,反搂住他胳膊甜蜜笑,“不要天上星星,只要哥哥。”哥哥就是全世界,有哥哥便心满意足。
虞品言显然领会她未尽之语,探头过去用胡渣磨蹭她娇嫩脸颊,眯眼欣赏她如花般绽放笑颜。
金嬷嬷不敢抬头去看榻上兄妹两,心中暗自琢磨侯爷话。什叫不需依仗她?什叫不是亲生有何干系?侯爷这是心冷,不打算再认主子吗?也是呢,任谁被丢弃十四年都会心存怨恨,更何况主子冷待侯爷也就算,却又反过头对二小姐千娇万宠,这摆明是拿刀子戳侯爷心啊。
两个都是亲生,总不能忽视个宠爱另个,宠那个还是早晚要嫁出去,指望不上。主子现如今这安稳日子还不是靠侯爷挣来?就是二小姐日后前程,不也得靠侯爷去打拼?
现在同侯爷生分,日后简直寸步难行。单看这买东西,用度超过百两就要打借条,哪家主母会沦落到这等卑微境地?
金嬷嬷面写下借条,面暗暗思量,准备回去后就劝劝主子赶紧把侯爷心笼络回来。
虞襄接过借条看眼,又递回去,“写下年月日期,因何用度,谁人支借,再摁个手印,日后来拿对牌都要依照此例。这次姐姐回来已破例,否则没有重大庆典或事由,三千两以上银子是不批,日后你们再如此奢侈便得自个儿掏钱。”
见金嬷嬷面露不满,她冷声道,“莫说母亲,就是和老祖宗,超出日常用度银子也都是自个儿省下,当然哥哥是例外。哥哥在外需要应酬,手头哪能缺钱,这点却是你们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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