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她十分熟悉,全都是虞襄那张明艳至极脸蛋,从十岁直到十四岁,哭笑,喜悲,坐卧,各种表情各种姿态,简直活灵活现惟妙惟肖,更有种浓烈眷恋之情由那笔划中流泻而出,就是完全不懂欣赏人也无法忽视。
金嬷嬷想到主子今儿意在对付虞襄,偏还请动侯爷前去裁决,怕是不能如愿。非但不能如愿,必然还要与侯爷落下间隙。母子两本就不亲,日后恐会发展到争锋相对地步。
思及此处她越发后悔起来,然而主子有命又不得不从,只得咬牙继续等待。
虞品言站在书桌后,面前摊开副未完成画像,双妙目在他反复勾描下已显出湛然神光,唯余点樱唇未曾着色。
他将朱砂稀释,沾笔在旁边纸上试色,觉得还是太过浓艳便又稀释点,反复再三试色,这才敢将浓淡相宜朱砂轻轻点染在樱桃小口上。在现实中用指腹摩挲过无数次小嘴儿,到画作里同样诱得他移不开眼。
姐姐来再说。你母亲有大事宣布。”
老太太语气看似平和,实则暗藏着阴森寒意,叫林氏和虞妙琪不安动动。
虞襄点头,将炕桌上碟花生挪到自己近前,喀拉喀拉剥起来。剥也不吃,只撅起红唇将里层红衣吹落,将圆滚滚花生米留下。
寂静厅堂里时间只闻花生壳碎裂脆响,更有朱红包衣打着卷儿纷纷扬扬掉落地面,似下场小雪。冷肃气氛就在这阵阵脆响中悄然消散。
老太太看看埋头劳作没心没肺孙女,严苛面庞稍微和缓,又见她将辛辛苦苦剥捧花生米全塞进自己手里,劝自己赶紧吃,当即便笑开,爱怜捏捏她脸颊。虽说虞妙琪才是血脉相连亲孙女,可到底比不上自己亲手抚养长大,感情上终究隔层。
他定定看半晌,直等笔尖颜料快要干透才看向金嬷嬷,问道,“何事?”
金嬷嬷抖抖,低声道,“回侯爷,夫人请您
临到这会儿,虞妙琪总算是看出来,自己要想越过虞襄讨老太太欢心怕是不可能。原本刚回来那天还有机会,然而她烧老太太平安符,也将自己辛苦建立温婉形象烧得面目全非。
怪就怪在没理清侯府情况。林氏哪是什当家主母,反倒地位尴尬,不上不下。她那小院除金嬷嬷,其余人怕都成老太太和虞襄眼线。
不过是死夫婿,竟弄得像天塌样,真真无用至极!
虞妙琪越想越恨,把林氏也块儿恨上——
金嬷嬷受命去请侯爷,这会儿正战战兢兢立在书房门口,刚要张嘴就被侯爷个冰冷淡漠地眼神冻住,连忙低下头,眼角余光瞥见满屋子画像,心尖狠狠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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