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挂在眼睫毛上,模糊视线,虞襄努力睁大眼睛,果见门口没人,这才慢慢止住哽咽,想破涕为笑又觉得太没面子,只抿着唇看似狠戾实则绵软瞪兄长眼。
虞品言捧着她花猫样脸蛋又笑好阵儿才命柳绿打盆水进来,细细将她脸上手上墨迹擦干净,心底无奈叹息:罢,问不出来就不问,实在无法忍受她眼泪汪汪模样。
“小醋坛子,你怎醋劲儿这般大。”捏捏妹妹重现白皙清透脸颊,虞品言低斥,话中却透出浓浓餍足。
虞襄本不想理他,对上他深邃地,满载着温柔缱绻眼眸,唇角不自觉就翘起来,似猫儿般轻
使人将你们拖出去?”
沉默半晌虞品言徐徐开口,“襄儿,作甚赶她们走?”
两个丫头表情十分惊喜,虞襄却用愕然眼神朝他看去,静默片刻,忽然将手里毛笔狠狠掷到地上,浓黑墨水粘满手,又将铺在桌上宣纸撕扯成碎片,怒道,“不写,你要留便留吧,回去,你快放开。”边说边不停挣扎,眼眶逐渐泛出潮红。
虞品言连忙箍住她身体,冲立在门口两名侍卫摆摆手。侍卫上前,将还来不及收起惊喜表情两个丫头连拖带拽弄走。
虞品言用力将发疯小母老虎禁锢在怀中,沉声追问,“发什脾气?就算要赶走她们,你好歹给哥哥个理由。”告诉你对眷恋不是孩子气占有欲,而是明明白白男女之情。
理由?虞襄能说出什理由?说世界只有你,而你世界将会有姬妾孩子,然后自然而然把遗忘?为独占你,为规避那已能预见未来,所以不敢让任何人靠近你?她知道自己想法是病态,不能诉诸于口,但她却宁愿撞死在南墙也不愿回头。
她拼命眨眼,想把急剧分泌泪水收回去,却没能成功,只得用手背胡乱抹两把,恶声恶气道,“没有理由,就是这不讲道理!你放开,不想看见你,你总是骗。”
虞品言犹豫着是直接戳破她身世还是让她对自己眷恋更深些,正在两难中徘徊,垂头看竟忍不住笑。只见小丫头脸上不但沾满涕泪,还有手指糊上去道道墨迹,看着十分可怜又万分滑稽。
“笑笑笑,”虞襄越发悲愤,指控道,“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你这个负心汉。”
这都哪儿跟哪儿。虞品言实在绷不住,面替妹妹擦泪擤鼻涕面朗声大笑,“傻丫头,哪来新人旧人?哥哥新人旧人全都是你,只有你。快看看,两个丫头已经被撵走,以后再不让她们踏进前院。”捏着妹妹下颚让她看向门口,继续诱哄,“快别哭,哭得哥哥心都碎。哥哥只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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