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宜脸颊涨红,嗫嚅难言。
虞襄冷声笑,“不会因为回到大哥身边就觉得自己卑贱,更不会因为大哥曾经为奴经历就感到羞愧。薛小姐,今后与说话时最好客气点,现如今虽然不是虞家三小姐,却还是皇上册封司农乡君,若真要论起品级,你父亲母亲见也是要行礼。”
薛佳宜涨红脸颊转瞬变成苍白,正进退不得间,便听沈元奇温润嗓音从不远处传来,“襄儿,该回去。”
薛佳宜不知他站多久,又听去多少,顿时更觉得羞愤欲死,提起裙摆匆匆跑开。桃红和柳绿专注赏花,并不曾为主子出头,因她二人知道,在主子跟前,满京闺秀都是纸老虎。
沈元奇推妹妹回房,坐下后给她倒杯热茶,脸上看不出喜怒。
见稍微平坦道路还主动上来推轮椅。
“虞襄小姐如此鼎鼎大名人物,却没料到有天竟会沦落到这等地步。世事真是无常。”她忽然俯身,在虞襄耳边低语,末冲回望虞襄粲然笑。
“曾得罪过你?”虞襄皱眉问道。
“不曾。”薛佳宜摇头。她只是纯粹看不惯虞襄罢,谈不上得不得罪。她曾远远见过虞襄次,在太子妃举办春日宴上,分明是个断腿废人,却笑得比谁都张扬肆意,也不知谁提及她名字,声量稍微大点,她个冷厉眼神瞥过来,所有人都止住呼吸,现场安静落针可闻。
回来后好几天,她还在为那时情景感到心悸,心悸过后又觉得轻蔑,暗道有什好怕,不过仗势欺人罢。没权势地位,她也就是个废人。
虞襄小啜口,坦言道,“大哥,虽然薛老爷待你不薄,但薛夫人打心眼里防着你。日子久难保她不在薛老爷和薛少爷耳边念叨些什。你若是不贪图薛家家业,咱们最好尽快搬出去住,免得恩人变成仇人。”
沈元奇挑眉问道,“
当时臆想现在竟然变成现实,虽然与虞襄无冤无仇,薛佳宜却感到阵快意。等此事传遍京城时候,想必为此感到快意人还会更多。
虞襄如何不解这些人落井下石心态,冷笑道,“那,今日便少不得要得罪薛小姐。”
薛佳宜心尖颤,就听她继续道,“能认祖归宗本是件天大好事,到薛小姐嘴里却用上‘沦落’二字。可见大哥在薛小姐心里是如何卑微存在,回到他身边是如何凄惨境遇。虽然大哥现如今已是正四品朝廷命官,在薛小姐心里,怕是还将他当做薛家家奴看待……”
“不,并无此意。”薛佳宜连忙辩解。
“那你为何讽刺沦落到这等地步?这等地步是什地步?薛小姐能否替解惑?”虞襄眨眼,表情十分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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