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顾觉得自己挺不争气,话都说不顺。
“早上出来太早,好多早餐店都还没开门,……”林西顾按启动按钮,他清清嗓子,继续说,“嗯就看见谁家开门买谁家,怕你不爱吃,就……就多买点。”
厍潇没回应,只是盯着他看,开口问:“热?”
“嗯?”林西顾眨眨眼睛,“什?”
厍潇手指在他脖子上划下,又重复次:“很热?”
离得太近,仿佛是含着他耳朵在说话。
只有两个字,林西顾半边身子都麻,但也突然就安心。
不怕。
不担心。
这确是厍潇。
不是当初坐在你旁边男孩儿,长高点点,好像没有以前好看。
在你生命中缺席五年多。
那你还喜不喜欢。
林西顾问出这句话时候用光所有力气,他甚至连抬头看眼厍潇都不敢。他怕在厍潇眼睛里看到迟疑和犹豫,或者是拒绝。
他没听到厍潇回答,林西顾心点点沉下去。这热天,心却逐渐冷下来。从脚底传上来冷意,让他觉得恐惧,不想再继续面对。
“嗯,是……”被他手指划过地方林西顾都觉得酥酥麻麻,他抽张纸出来在脖子上擦擦,“今天就是挺……挺热,出汗。”
这条路林西顾走得特别熟悉,熟到恨不得闭上眼睛都能开回家。这是这几年他最喜欢走条路,因为路那头有厍潇。哪怕
他抬起头来时候两只眼睛都是红,厍潇手指在他眼睛下面轻轻揉下。
林西顾看着他,说出口声音带着浓浓鼻音,低声说:“咱们回家吧。”
厍潇对他笑下,握住他手,有种温柔又坚定力量。
不知道是不是想说话实在太多,这些年每天林西顾都有很多话想跟厍潇说,他偶尔就连梦到厍潇,醒都会觉得嗓子发干,因为梦里说太多。可是这会儿人就在自己旁边坐着,林西顾却不知道应该先说什。
他从后座上拿提前买好早餐,递给厍潇:“你……你没吃早饭,对吧?”
他始终低着头,不争气地发着抖。直到厍潇手按住他后脑,将他脸扣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属于厍潇气息猛地扑进自己鼻腔,那瞬间林西顾绷五年多神经突然全都断。
现在抱着自己人是厍潇。是真,不是梦,也不是幻觉。他真实地存在着,真实到他抱着自己胳膊现在也在发着抖。
林西顾闭上眼睛把自己脸埋在厍潇身上,感受着厍潇手指摩挲着自己头发。
厍潇在他耳朵上亲下,落下个轻柔吻,然后嘴唇贴着他耳朵轻声说:“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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