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无骄傲地把纸巾扔进垃圾桶。
易岺默默观察她，然后勾着唇角在笔记本上写道：【第二人格是否承受
主人
她把脸埋进林秀松
颈窝，将脏兮兮眼泪全部涂抹在对方衣领上。
易岺打开抽屉，拿出
支笔和个本子，准备做问询记录。他始终盯着林秀竹，嘴角扬起抹微不可查弧度。
这双过于闪亮清透眼眸，以及某些细小却难掩调皮动作，绝不会出现在个多次寻死觅活z.sha者身上。
【PUA深度受害者林秀竹】易岺写下这段文字，停顿片刻后又打上个问号。在他这里，林秀竹身份尚且存疑。
他思忖片刻，又写下这样句话——【第二人格】，然后也打个问号。
副深切哀伤模样。
但易岺知道，这些眼泪和哀伤都是假。
个真正被伤害到体无完肤，乃至于失去存活信念人，她眼瞳必然是充满痛楚，她泪珠必然是浑浊冰冷，如果捻颗放进嘴里，还能品尝到比普通人眼泪更苦涩滋味。
易岺其实并不是心理医生，只是精通心理学而已。他主职是科研。但他见过太多深陷于绝望之中人，所以他知道伤到深处落下泪到底是什
形状。
但林秀竹眼泪不样。
林秀竹受到伤害之后分裂出多重人格可能性很大，但到底是不是此类情况还需要进行深入诊断。
定下治疗基调后，易岺语气平静地说道：“好，家属可以离开。”
林秀松连忙抹掉眼泪，又用力抱妹妹下，这才推门出去。她肩头被乌芽芽枕着那块布料，颜色比周围布料略深些，像是打湿，上面还沾着团亮晶晶黏糊糊液体。
乌芽芽毫不愧疚地看着这团液体，也没有开口提醒姐姐。门关上之后，她从包包里取出张纸巾，用力擤擤鼻涕。
演技太好就是这样，容易入戏。
她只是单纯掉泪，就像阴天会下雨，泉水会奔涌般自然。她再怎伪装也无法抹去这双漆黑瞳孔里过于澎湃也过于丰沛朝气，以至于她落下眼泪都饱含着清新生命力。
易岺从不哭泣，更憎恶别人在自己面前哭泣。这些年，残酷现实早已教会他个道理——眼泪是世界上最无用东西。
但奇怪是，他不讨厌林秀竹哭泣脸庞。他甚至觉得这个人假装哭得很伤心模样十分有趣。
他缓缓在旁落座，交叠起修长双腿，静静观察这个特殊病人。
感知到易岺靠近，乌芽芽漆黑眼珠子忍不住滴溜溜地转起来。她特别想看这人漂亮眼睛，但她现在只是个卑微打工人，她必须从雇主那里赚取魂力，所以她只能压下心中渴望，尽职尽责地做好林秀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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