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十四弟到府上找他议事,眼看过午,正要到书房留客用饭,却在门口听到十四弟提议到十三贝子府看看去。就怔在外头。
上次满月酒小薇托词微恙没来,他是否直在挂心?
片刻后,他答:“也好。”
他声音比平时更低几分,是否在压抑着什东西?
不容再细想,他们掀门帘走出来,装作不知
夜深时,从年氏房间出来,最后次去看小薇。远远,就停住脚步。
书房窗户大开,他站在窗边,银白月色洒在他直挺动不动身上,在脸上勾勒出些许阴影,而那双始终凝视着对面窗子眼眸,竟似痴。
而,也只能怔怔地凝望着他,许久。
为谁风露立中宵?
为他,他不是为。
“主子,夜深露重,您回房休息吧。”
“嗯,知道。”
应声,再次看眼远处灯火朦胧窗口。那里,影影绰绰地现出个人来。
这夜色、这灯光、这人影,就像几个月前那个晚上看到样。
别转头,朝内房走去,路上经过花园,那张灯结彩景象已不复见。冷冷清清空旷空间,让人完全想不到几个时辰前这里还在大宴宾客,笑语喧天。
回到房中,又看眼镜子,镜子里人身着正装,端庄高雅,胭脂薄薄擦在双颊,妆台上烛火映得眼瞳依然神采奕奕。
抬手轻轻抚上大红色缎面,冰凉触感从指尖渗入。从没这清楚地认识到,这身衣服,其实就是身份、尊严、全部。打个寒噤,突然觉得衣料上手指竟是如此苍白……
不要再做无望期待,每日每日都在这样对自己说。
但仍是忍不住要每时每刻地注意他。
“爷,这几日公事繁忙,您也要多注意身子啊。”让丫头将晚饭摆在书房内茶几上,终于忍不住说。
今天是年氏生小女儿满月日子,府里大张旗鼓地给办满月酒。席上热闹非凡,而年氏更是抱着小格格在众多女眷中穿梭着,笑声从院子外面就能听到。年氏向受宠,这次满月酒更是娘娘定下,也难怪她会如此得意。今儿晚上特地装扮,娇艳容颜几乎把所有女眷光芒盖尽。但……
“哼。”在心底冷笑。
她也未免太过高估自己地位。若不是要为那次投毒事件粉饰太平,娘娘又怎可能做出这种要求?他,更不可能为个格格来做这种虚礼;至少,为她不会。
他心里到底在意是谁,即使别人不清楚,却不会不知道。小薇受伤那天晚上,年氏为博取他重视,差人拦住要给小薇诊治陆太医证实自己有孕,盼着他看望,可等夜,也没盼来他人。
他直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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