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或者活着。
她几乎是第时间就把“活着”这个选项给勾销:活在这里吗,活在这种暗无天日山洞里,活到再也不想岳峰那天,活得像盛锦如样,面目模糊,唯爱好就是哒哒哒地敲打水烟袋子?
如果是死呢?
从家里最初出事到现在,死对于她来说,早已不是什恐吓性名词,相比这个冷冰冰人间,下头那个世界,能赋予她温暖人或者还更多点,母亲和叶连成都在那里,也许现在,岳峰也在,而他在哪里,她所有眷念也就在哪里。
关键是,怎个死法。
这晚,盛锦如破天荒没有出去睡,她就地在溶洞住下,下半夜时候,到底心里不踏实,偷偷去看季棠棠,两边山壁上燃着灯火都已经半熄,借着仅存点光,她看到季棠棠坐在尤思石棺旁边,两只胳膊架着棺沿,下巴抵在交叠胳膊上,动不动地朝石棺里看。
这个场景让盛锦如觉得瘆慌,尤思样子,她自己看都头皮发麻,小夏这趴几个小时,眼睛都不眨下,她到底想干嘛呢?
不过她没有打扰季棠棠,静静站会又不声不响下去,她安慰自己:开始都是这样,小夏跟那男人又不是没感情,痛苦阵子很正常,这段日子过就好,只要时间够久,没什不能治愈,小夏现在或许会怪她,以后说不定还会感谢她:爱情是什玩意儿,不遮风不挡雨不解渴不抵饿,说到底,只有命是实实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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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有种走到绝境苍凉。
她当然可以像在敦煌那样,动脉上割那下子,或者往周围石壁上那狠命撞——但是她不
盛锦如其实还对她说很多很多话,但是她都听不见,她觉得自己生,都像流水帐幕样在眼前徐徐展开,她当然称不上什轰轰烈烈、伟大或者奉献,但是至少认认真真活过,挣扎过、努力过、爱过、也被爱过。
这最后刻突如其来宁静,像是纵身跃入万丈深渊之前,坐在悬崖边,随手拈过朵带香花。
山洞里没有钟,但是她却总像是能听到秒针滴答滴答催命样走响,她不傻,内心深处,她清楚知道,岳峰出事可能性很大——秦守业应该知道她被困在八万大山,也不可能看好她能逃出来,既然这样,岳峰对他所有意义就仅止于泄愤,他要是下狠手把他弄死,要就是留他条命,长久地折磨,任何条,对岳峰来说,都很难生受。
这场旷日持久局,至此,走到个微妙平衡,似乎各方都已经就位,下步往哪个方向,但看她这根针往哪轻轻拨。
现在,她只有两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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