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又是沉默
医院
灯，好像哪里都是白光，没有丝毫温情，到特需病房，按亮床头盏小灯，才有点点暖光。
宗瑛坐下来，病房内便只有她和宗瑜。
少年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透明氧气面罩里呼吸，胸膛起伏吃力迟缓。
病房窗帘没拉，外面雨停
，宗瑛打算起身去拉上窗帘时，宗瑜睁开眼。
眼皮似有千钧重，费力完全睁开，双眼却眸光黯淡，他隔着氧气面罩讲话，声音闷沉干瘪：“姐。”
宗瑛霍地转头，只看到个穿护工服中年女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轻蹙眉，对方讲：“你还记得
伐？是宗瑜病房里那个护工。”
宗瑛警觉转身：“请问……什
事情？”
护工道：“那个孩子想见你。”
“想见？”
用来包裹花茎报纸角，看到报头和日期——
“ws”（字林西报）
“ber29,1937”（上海，星期三，1937年9月29日）
是他那边昨天日期。
月末上海连绵阴雨，连向日葵也带上潮气，尽管如此，花瓣却仍然饱满明丽，成为灰白天气里始终新鲜抹生机。
宗瑛看眼监护仪显示屏，数据稍有波动但还算稳定，她倒点温水，问他：“要不要喝水？”
宗瑜视线从杯子上转移到她脸上，最后摇摇头。
太久不见，平时鲜有沟通，两个人之间缺少交流经验与模式。
最后还是宗瑜先开口：“你也住院。”他讲得很慢，吐字也很含糊：“你也要做手术。”
宗瑛应道：“对。”
“对，他还特意关照，叫趁病房没别人时候再来叫你。”
宗瑜提出要见她已经不是第次，但这次额外“关照”部分却显出些许不样。
护工见宗瑛有片刻愣神，提醒她道：“现在楼上没有人，他妈妈刚刚回去，个钟头内都不会回来。”
宗瑛想想，将资料卷成卷握在手里，决定上楼次。
路上护工同她讲宗瑜病况，说：“前几天都差点救不回来，今天稍微好点，但还是要靠机器撑着，讲不多少话。”
宗瑛重新用报纸包好向日葵，回答道：“很重要人。”
九月最后天，上海还在下雨，到傍晚，雨也没停。
长假即将开始，城内堵车比起往日更严重，窗外霓虹被雨水糊得片红片绿，宗瑛拉上窗帘，披件开衫走出病房。
她问盛秋实借台连接外网电脑，登录邮箱，下载薛选青数日前发给她那封关于严曼高坠案资料，打印出叠来准备再细细看遍。
病房走廊里有饭菜加热味道，宗瑛拿着资料边走边看，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下她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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