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树永远也摆脱不掉对黑暗和箱子恐惧。把这两种恐惧感转换过来,那就是凌峰心情。肖嘉树想很多,其实只在瞬间,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陷入黑暗,然后把季冕双手想象成禁锢自己逼仄空间,早已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恐惧感便汹涌而来。
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抽搐、脸白如纸,大汩大汩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鼻涕拉成丝,慢慢掉下来。他看上去狼狈极,双手却始终握成拳头,僵硬地摆放在身体两侧,不敢去回抱哥哥,因为颤抖指尖会,bao露他现状。
他上下牙齿互相碰撞,发出轻微咯咯声,却努力控制住嗓音,平稳、缓慢而又满怀悲哀地开口,“哥,你说过,这辈子,永,不,入,黑道。你忘,爸妈,是,怎,死吗?”不规则断句中,偶尔有破碎气音流泻。
季冕哑声道,“没忘。但是小峰,你不明白,人手旦染黑,永远都洗不白。”
话音刚落,肖嘉树就感觉自己后背被戳下,那是凌涛将匕首捅入凌峰心脏。他立刻咬破藏在舌下血袋,鲜血混合着眼泪和鼻涕,慢慢滑落在季冕西装外套上。他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前方,却没有焦距,眼前仿佛出现幼时那幕——他和哥哥躲藏在安全屋里,父母正遭受惨无人道折磨,而哥哥自始至终都捂住他眼睛,不准他看上哪怕眼。他说:“别怕,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
如今,他们长大,但他直到此时才发现,他们直被困在那个黑漆漆屋子里,永远没有办法走出来。想到这里,他眼眶终于干涸,再也没有眼泪滚落,也没有光芒放射,涣散瞳仁里却久久残留着抹悲哀。他死。
镜头顺着他后脑勺滑到后背,只骨节泛白手握住把匕首,尽数扎进他心脏。
这幕结束。
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罗章维盯着显示屏,久久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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