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踏错步,却寸寸朝深渊滑去,所谓步错步步错,大抵就是如此吧?想到这里,肖启杰慢慢靠倒在椅背上,眼角流出两行苦涩泪水。
肖
浪尖,且很快便会被全国人民口水淹死。
刘奕耒点开爆料贴,下面全是辱骂薛淼和肖嘉树评论,可他点也不觉得快意,反倒隐隐有些恐惧。如果事情发生反转,民众愤怒会有多强烈……他摇摇头,竟然不敢去想那样后果。
疾驰汽车里,肖定邦沉声道,“和外公会对陈曼妮出手,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会管他们。”肖启杰语气颓丧,“这次选择淼淼和小树。”
他错,他应该开始就选择守护他们,而不是为安抚住陈曼妮就任由她为所欲为。但淼淼爱上是那个思念亡妻郁郁寡欢专情男人,并不是真正肖启杰,他怎敢让她发现自己真面目?这些年来他边努力扮演着淼淼钟情男人,边在背后惶恐不安,生怕露出丝破绽。他对定邦那般偏爱,何尝没有做戏成分?每次看见陈曼妮,他心头就像扎根刺,可这根刺不能拔出来,因为对方手里握有那多证据。如果彻底把她拔除,他不敢保证她会不会跑去淼淼面前说些什。
谁也不知道他活得有多累,这种疲累在小树被绑架那天达到顶峰。他当时在参加陈曼妮演奏会,手机静音,而淼淼始终不被肖家人接受,根本掌握不半点话语权。当绑架犯向她勒索亿赎金时,她找不到丈夫,找不到继子,只能跑去老宅求救。
可老爷子还没发话,底下几个兄弟就闹起来,因为大房没有那多存款,要赎人只能向其他几房借,或抽调公司流动资金。这个亏谁愿意吃?这吵就吵好几个小时,得不到回应绑匪拔小树十个脚趾甲,寄回老宅。
当他回到家时候,正好看见淼淼晕倒在地上,手里紧紧拽着那个已经打开、鲜血淋漓盒子。他当时都快疯,可他什都挽回不,妻子、儿子,似乎夜之间都离他远去。
后来小树被警察救回来,看见他遍体鳞伤样子,他就会想起自己消失那几个小时,想起淼淼伤心欲绝脸,想起那个装满脚趾甲盒子……于是他害怕,巨大愧疚感让他不敢再去看那个孩子眼睛,因为看着他,他就会想起自己不堪和失责。
他把他送走,希望他能好起来,却不知道这样只会把妻儿推得更远,远到无论如何都够不到程度。因为这次绑架,他又有个把柄落在陈曼妮手上,于是他更不敢轻易离开她,所以小树高烧不退时候,他不得不去为陈曼妮儿子庆祝生日……然后这又成个把柄,接下来还有无数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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