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东，你已经废
两年，谁知道你这根獠牙还好不好使啊？这
为宣传皮影生意，小何
号码常年在无数旅游网站上挂着，戏票上也印得醒目，接到游客咨询电话是家常便饭。
他“喂”两声之后，纳闷地把手机递给昌东：“东哥，说是……让你接。”
从来没人打电话通过他找昌东，破题儿第
遭。
昌东接过来，那头，传来个女人轻笑声。
“叶流西？”
小何前阵子带准女友和未来丈人去莫高窟带旅游，看完石窟看雅丹，看完雅丹看汉长城，朋友圈条条地刷屏。
“给你看张照片。”
小何接过来，粗扫眼，说：“呦，这是PS还是恐怖片剧照啊，跟真样。”
照片上是个雅丹风蚀黏土包，中近景，形状像个船首，上头嵌个年轻女人，像是黏土里长出来，样貌清秀，面色惨白，两手交叠着摁在胸口，如同镶在船身壁画雕刻，圆睁着失焦眼，长发在风里飘起。
看久有点瘆人。
人挑三个皮影人呢。”
小何天生没什
探究心，慢慢也接受：是人都有怪癖，昌东本来就怪，随他去吧，再说，老手艺人总比年轻面孔看起来稳重，方便宣传，对生意也好。
日子久，昌东化装手法跟皮影耍线样，越来越惟妙惟肖，声音也刻意苍老低沉。
但要说扮老是为生意吧，他扮上之后，却能不卸就不卸，带妆吃饭睡觉，妆残再重扮。
小何还劝过他：“东哥，这胶在脸上，时间长，皱纹就成真，现在男人也要保护皮肤，你这样，对皮肤不好啊，还容易长痘……”
叶流西声音里带嘲讽意味：“没追上啊，是不是扮老头扮上瘾，腿脚都不灵便？”
“你到底是谁？照片怎回事？”
“你觉得
会在电话里，回答你吗？”
昌东沉默下：“你提过要找向导，现在答应。”
叶流西咯咯笑起来。
昌东问：“你觉得这是哪？”
小何看所有雅丹包都是样：“魔鬼城吧，这土包跟船似，是不是西海舰队啊？”
西海舰队是雅丹魔鬼城著名景点，风蚀堆队队排列，如整装待发军旅。
昌东喃喃：“国内雅丹群，不止魔鬼城个。这个更像龙城。”
龙城又是哪？小何正想问，手机响，接起来看，是不认识号码。
后来就不说，反正说也没用，还有个原因是，昌东扮老反而正常，会聊天、会笑，旦卸妆，脸色木然得叫人发怵。
如眼下这样，妆残如鬼，更叫人心头发毛。
小何问得小心翼翼：“东哥，出什事啊？”
昌东闷很久才开口：“你前阵子，是去敦煌旅游吧？”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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