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情非常,趟趟帮叶流西转移行李,有趟左手搂炉子右手拎锅盆,路叮叮当当。
这热闹跟他没关系,昌东加好胎直接上车。
肥唐搬到最后趟,很周到地叮嘱叶流西:“
干涸之后,湖底盐碱沉积,结成坚硬盐壳,几度热胀冷缩,盐壳断裂支出向天裂张,硬度非常,有时候抡锤都砸不碎,锋利工兵铲劈下去,也只能把最薄盐壳劈成两半。
有人形容说,盐壳地像是泥浆掀起浪被瞬间晒干定格,地凶险狰狞,车子经过,如同被满地獠牙啃咬,再好轮胎也得脱层皮。
昌东停下车,手台通知:“盐壳会刺破轮胎,也就是啃车皮,大家下车给轮胎加压,还有,叶流西,你自己决定,要不要把车扔在这,扔在这还有开出去可能,进盐壳地再废,就当是你送给罗布泊礼。”
叶流西说:“那扔这吧。”
过流沙带,还有昨晚拖车经历,已经让她很清楚地认识到车与车之间差异,有时候不能拿技术说事:再好赛车手,开拖拉机上赛道,也拿不到排名。
东不想再跟前头那队人有遭遇机会,刻意放慢车速。
慢把鼓噪加倍拉长,无聊里简直能飞出小鸟。
肥唐直到彭加木遇难处墓碑前才稍稍振奋:那里围着密密匝匝矿泉水瓶,还都是没开封,也有易拉罐啤酒,风干苹果和橘子,都是过往探险客拜祭时留下。
彭加木失踪前,给同行科考队员留张字条,上写“向东去找水”,就此去不返;余纯顺遇难,据说死因是脱水,他死前曾试图用藏刀掘水,挖两个深坑,都失败。
所以后来者送水成习惯。
昌东回头看眼车内,他车大,加个人很轻松:“你理下自己要带东西,肥唐车,或者车,你想上哪个都行……”
肥唐忽然大叫:“西姐,车吧,热烈欢迎你!”
叶流西说:“……好啊。”
昌东没吭声,过会撂下手台。
下车给轮胎加压时候,肥唐请他帮忙:“东哥,能不能帮也加下啊,要给西姐搬东西。”
昌东过去供两瓶水,鞠个躬。
这里算是分界点,再折向开个多小时,地貌渐变,沙漠被抛在身后,进入大湖盆区,眼前出现罗布泊特有盐壳地。
——
罗布泊古时叫盐泽,是个面积不输青海湖大湖,历史上三度丰水,又三度彻底干涸,最近次干涸,其实距今时间不算长,是在1972年左右。
约莫同时间,美国人发布张罗布泊卫星照片,照片上,干涸之后罗布泊,形状酷似只人耳,连耳轮、耳廓、耳垂都清晰可见,从此,这里被称为地球之耳,又叫死亡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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