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
不用肥唐说，叶流西都看出是异族服饰，肥唐也认不出来，猜测说，中国有几个朝代，河西是失守
，比如宋朝，那个时候，这周围不是回鹘就是吐蕃西夏，鬼驼队想出入不引人注目，得换少数民族衣服吧。
这倒侧面佐证
，昌东说是对，鬼驼队
代又代，
昌东抬头看天，离日落还有很久，但这头顶天色，跟暮色也差不多。
叶流西也抬头看天：“能撞个是个吧……
去给你镇车。”
——
撞完第二个，云头几乎成黄黑色，团团滚滚，丁柳到此时才有几分怯意，也没拍照兴头，不自觉地朝高深身边缩，高深打开强力手电，光柱照不太远，偶尔晃神，觉得云头像挤眉弄眼扭曲脸面。
他头皮有点发麻，朝昌东大叫：“你们到底在搞什
？”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碗砸碎都舍不得扔，要找箍碗匠钻眼、钉铁扒，油泥抹平裂缝之后，又能稳稳当当舀水盛汤。
叶流西说：“你觉得关内有人？”
昌东回答：“不止有人，是有个世界。”
不是很太平，有点乱，法纪不行，也许弱肉强食。
物资匮乏，推开户人家门，可能会有时代错乱感：老式明清雕花床上，贴本世纪金曲歌手海报，50年代搪瓷茶缸边，摆80年代老相机。
昌东正半蹲在皮影棺前，伸手拂拨开棺身积堆浮沙：“七爷跟你们怎说？带你们出来，本来也不是游山玩水。”
高深闭嘴，柳七确实交代过：跟紧点，别大惊小怪副没见过世面样子，有好处就捞，实在扛不住就撤。
但丁柳私下跟他说：“要撤你撤，才不会扛不住事让干爹笑话。”
棺面上又是幅，这次是在丹房，炉火熊熊，丹炉边站着两个人，个是帝王模样，可能还是汉武帝，另个是个老道，手持浮尘，也不知道在跟皇帝讲什。
肥唐抢着说话：“这个知道，汉武帝跟秦始皇样，喜欢求长生，这是在炼丹。不过汉武帝可比秦始皇脑子灵光多，最后自己醒悟，还亲口承认自己是被那些方士骗，说自己是‘向时愚昧，为方士所欺’呢。”
那条驼道，是吸附在关外社会身上细血管，点点带进关外变迁，只是这变迁无法普及，把关内世界渗透得扭曲离奇。
叶流西皱眉：“那些当初进关人，活这久吗？”
昌东说：“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更大可能是，他们早就死，不过有男有女，足以繁衍。”
大概是两人私聊时间有点长，丁柳和高深明显不耐烦，肥唐也朝这头探头探脑——
终于逮着个昌东看他机会：“东哥，剩下那些……你还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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