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证明,他想得太简单。赵氏宗族除大房,可还有嫡出二房、三房,另有庶出四房、五房,若把旁支也算上,前前后后统共三百余口,若闹将起来,人际关系比国际形势还复杂。
有姝家从偏门而入,行李尚且来不及放下,就被带去正堂拜望祖父、祖母,又见二叔、三叔、四叔、五叔、二婶、三婶等等。有姝跟着王氏喊人,颇有些昏头昏脑。
赵老太爷领着几个儿子去书房谈话,赵老夫人留下王氏叙旧。她对大房家只有
,但在某些人眼中却是件极其好用工具。
他摸摸热乎乎胸膛,轻快道,“爹娘无需担心,儿子能控制阴阳眼,不想看见时候啥也看不见。”
赵知州和王氏这才放下高悬心,却坚持要带儿子去镇国寺求平安符,还折寺中柚子叶带回去给儿子洗澡。家三口走时,整棵柚子树都秃,连核桃大青涩果实都没留下——
回府后,赵知州立刻将事情原委写在信中,求老太爷为自己做主。老太爷见背后之人针对是赵家全族,深觉不能纵容,立刻上表皇帝央他严查。仲康帝是位雄心勃勃君主,治下十分严厉,最容不得这等鬼蜮伎俩。且他隐隐在其中察觉到当朝诸位皇子手笔,更是怒不可遏,钦点监察御史,素有铁面阎罗之称闵文振大人彻查此事,并赐下尚方宝剑,可“如朕亲临、先斩后奏”。
这排场甫摆出来,皇子们就吓病几个。观父皇这架势,竟打算六亲不认啊!他们再不敢插手临安府之事,将所有探子、暗卫召回,又将那些涉事*员当做弃子,置之不顾。
可怜太守还以为主子定然会力保自己,哪料监察御史来,先就判他六脏死罪,其余人等或斩刑、或杖刑、或流放,各得其所。靠巴结新任太守而提拔上去*员免职,永不录用。
临安府这场大变动,却已经与赵知州无关,他收到监察御史带来公文,命他即刻回京述职。因几次不肯交出儿子,赵知州“教子不严、纵子行凶”名声早已传入圣上耳里,这次考评成绩不用想,定是丁等,能原职留任已是万幸,若运气不好,想来会被贬为芝麻小官,这辈子都别想回京。
有姝每天都在寻找“赵有姝”,却次次都只找到自己,渐渐也就认命。他担心赵知州受打击,绞尽脑汁地安慰几句,却没料赵知州十分豁达,抚着少年脑袋笑道,“只要儿平安无事就好,旁都无所谓。”
“是啊,咱把自己日子过好就成。咱们家三口守在块儿,哪有过不去坎儿。娘嫁妆可多,养得起你们。”王氏笑得十分爽利。
有姝挤出腮边小酒窝,也跟着笑,眼睛格外明亮。这个家他很喜欢,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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