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望京起哄道,“之后如何?”
“之后他躲在屯粮仓库里睡几晚,沾身稻草麦穗,看着像个小乞丐。他娘无法,只得把人送走。你说说,就他那样子,能忽然喜欢上个姿色普通农家女?此事绝对有古怪!更古怪是他还拿着刀,把人给逼得跳河!您是不知道,家有姝心肠可软,捉来蝴蝶、蚂蚁都舍不得碾死,玩阵又给放,说他有胆子杀人,头个不信!”赵知州义愤填膺。
九皇子亦感同身受,抚抚少年通红滚烫面颊,徐徐道,“本王亦不信。”
赵知州得到认同越发壮胆子,把桌饭菜拍得上下起落,“殿下您果然英明神武,不像那些蠢货,硬说儿是杀人凶手,还逼-迫将他交出来,否则就要参‘纵子行凶、徇私枉法’之罪。儿是心头肉,便是死,也不能把他交出去啊!况且从不相信他会杀人,其中定然有隐情。这不,最终水落石出,果然证明儿是清白。”
续藏三四年,忽有年遇上旱灾,粮仓里粮食不够吃,还是靠着他屯粮才熬过来。”
九皇子微笑颔首,“有姝从小就聪明。”仿佛自己亲眼看着少年长大般。
有姝拧眉,越发觉得这“赵有姝”与自己性格极为相似,要知道,他也有屯粮习惯,如今床底下还藏着好几袋米面。难道说之前那个“赵有姝”也是自己,但他是□□,自己是本体,自己出现,为免空间崩塌,他就消失?
陷入空间折叠理论有姝眼睛略有些发直,乖乖吃掉九皇子不时投喂过来食物。
赵知州见儿子如此受九殿下待见,内心又是骄傲又是忧虑,却也并不会在酒席间表现出来。他下意识地避开与儿子相关话题,改去聊别。
然而九皇子又怎会放过他?不着痕迹地灌几壶烈酒,便又套出许多秘闻。不知不觉,话题就扯到上次杀人官司。及至现在,赵知州依然觉得愤愤不平,拍桌道,“殿下,您说说,有姝他乖不乖巧?聪不聪明?”
“乖巧,聪明!”九皇子慎重点头,将两只酒杯倒满,杯递过去,杯凑到唇边,温和有礼道,“赵大人请。”
“殿下请!”九皇子敬酒,谁敢不喝?赵知州自然是饮而尽。
脑袋越发昏沉,赵知州也就继续诉苦,完全忘面前这位主儿如何喜怒不定、高高在上,“您看家有姝这样乖巧聪明,怎会去杀人?若不是那农家女使妖法,家有姝连眼都不会多去看她脱轨!家有姝今年都十六岁,给他房里送两个通房丫头还能把他吓哭,夜里都不敢回去睡……”
“爹!”有姝脸颊通红地喊,然后飞快看眼主子,却见他正睨着自己温柔浅笑,于是脑袋开始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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