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视线里本就片模糊,此时越发惊惧,大声喊道,“救驾,快救驾!”
“快快快,快救皇上!”场上顿时乱成团,大家都想救,却又怕救之不及摊上死罪,表面看着十分积极,实则并无几个人动手。尤其是太子和六皇子,味叫人往前冲,反倒把马场堵个水泄不通,待禁卫军赶来时,竟连个钻过去缝隙都没有,更何论纵马去追。
眼看马儿越跑越远,越跑越快,而景帝已摇摇欲坠,危在旦夕,七皇子忽然从轮椅上站起来,踉跄走到围栏边,夺过名侍卫手里弓箭,疾射而去。箭矢从骏马左耳穿过右耳,扎在百米开外地上,发狂中马最后撩撩蹄子,慢慢躺下不动。
直到此时,方有侍卫踩着人群翻过去,将双目发黑景帝扶起
耳塞听,生怕被卷入这场是非。
有姝再抬头时已面无表情,拱手道,“启禀太子殿下,王爷身体很好。”
“那便好。本来就已经瘫,可千万别再弄出旁毛病。”太子冷笑,随即甩袖而去。坐在隔壁桌肃亲王凑过来,低不可闻地道,“太子殿下说得极是,老七,你双-腿已经瘫,那玩意儿还管不管用?若是不管用,赶紧让这位邓小大夫看看。”
有姝极想扑过去咬他口,却不得不按捺。他现在已经不是狗,不能随心所欲地,bao露真实情绪。七皇子用力握紧他手掌,附耳道,“跟这些秋后蚂蚱计较什?那玩意儿管不管用,只要你知道就行。”
有姝脸颊爆红,瞬间忘之前气怒,唯余羞臊。
见少年用额头下下轻撞自己胳膊,耳根连同脖颈已是通红片,七皇子这才朗笑起来。偏在此时,景帝大步而至,撇下半跪行礼朝臣与皇子,朝坐在角落端亲王走去,哈哈笑道,“老七,你终于舍得出门?朕已经修书去乌斯藏,让他们今年务必再进贡只袖犬,保证与你以前那只模样。”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父皇算吧,那小狗丢就丢,无需再找替代品。”七皇子苦笑摆手。
有姝嘴角微抽,心道这句诗能用在这种场合?怎听着有些奇怪呢?然而景帝却不以为意,只要儿子肯忘那只该死小狗就好。他越发开怀,拉住老七说很久话,这才把膝盖快要跪肿朝臣和皇子们叫起来。
太子弯腰拍打衣摆,目中杀气闪而逝。六皇子状似不经意地瞥他眼,并指微弯,做个意味不明手势。
骑师们已把彩头挂在竹竿上,景帝需在百米之外马背上箭射断绳索方可。然而那是以前,现在他患眼疾,便只需策马过去,伸手摘下。景帝刚跑出去几丈远,马儿就开始发狂,面嘶鸣面撩起前蹄,试图把背上人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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