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刚进来叫丁碛男人,就是她现在爱人。
他名字这个字可真生僻,“碛”,她都不会念,护照上标“QI”,但是没声调,白天她查,才知道是去声,搜索关联里说,山西吕梁
其实酒店楼梯够宽,压根不需要让,但服务业人员,从业久,和客人相遇时侧身,进电梯时站边侧帮按楼层,多少都有这意识。
这是个男客,年轻高大,穿短袖黑T,直筒牛仔裤,白色球鞋。
龙宋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刚在老市场区见过。
他转头,目送他走到间客房门口,开门进屋。
真巧,住宗杭隔壁。
帕却牢骚满腹,他们是生意人,不是手眼通天公职机构,找到个人多不容易,还这不配合,接下来怎办?小少爷就白挨打?这女人真是自私冷酷阴暗伪善,心理扭曲反社会。
宗杭和稀泥:“算,也能理解,那两柬埔寨人上手就打人,肯定是地头蛇,她个做小生意,不敢得罪这样人,多事不如少事嘛,很正常。”
阿帕激动:“什正常?她当时出卖你,还要十美刀,这也正常?”
宗杭说:“其实……也不叫出卖吧,她没答应过帮,是自己没经人同意,头钻进酒吧里去。再说,未必长中国脸就是好人,万是坏人呢,那个柬埔寨人当时受伤,胳膊血地追过来,是你也分不清楚……”
阿帕被他说得差点吐血:“小少爷,是被打还是你被打?你到底站哪头?”
***
井袖听到门响,忍不住就笑。
她有种陷入爱情感觉。
她经常爱上自己客人,放任自己陷入单方面喜悦甜蜜,在她看来,她只跟自己喜欢客人做交易,这就是恋爱,只不过每段都短暂罢,她其实愿意登上每条载过她船,是他们不愿意,扬帆远去,把她人留在滩涂。
她知道有不少姐妹背后笑她傻、糊涂、痴人说梦、是不是喝醉,那又怎样呢,来这世间,谁不是场糊涂场醉,清醒都是高僧佛陀,糊涂才入红尘。
宗杭说:“是觉得,做人嘛,心胸宽广点。得饶人处,就别那计较。”
没想到这话赢得龙宋激赏:“宗杭这性格好,心宽,跟你说,那些斤斤计较,为点小事记十年八年人,都活不长。宗杭这样,会长寿。”
冷不丁还被表扬,宗杭心里美滋滋,再想,现在国内流行“佛系”说法,佛系粉丝,佛系消费者,他这样,算佛系受害者吧。
但阿帕可不这认为,离开房间之后,他陪着龙宋下楼梯,说:“们这小少爷,好像有点缺心眼。”
龙宋瞪他眼,同时侧身,给刚走楼梯上来位客人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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