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约嘛，谁还没个急事，改天咯
头盔骨碌碌滚过来，她当没看见，反正会有人去捡去扶，也会有人把她
行李送进来。
进
门，径直走向前台，短短
段路，侍应生、行李员、迎宾小姐都跟她打招呼。
——伊萨！
——伊萨来啦。
——有日子没见，去哪发财？
易萧却没看她，她抬起手，比划个沙发把手高度，犹豫下，又降下去点。
“最后次见她，大概这
高吧，很皮，也不讨人喜欢。”
她沉默会，慢慢缩回手，手上皮有点松，耷挂在骨头上，像老太太手。
再然后，又笑。
“
跟父亲说，办正事，就别带她出来。可惜，父亲不听……”
，而且因为状态不好，很显老，估计会更敏感些。
她想含糊过去：“以前起名字，都很有年代特色，什红啊、娟啊、敏啊，易萧这名字挺特别，应该是父母用心起。”
那女人居然笑，眸光漫散，似乎有点失神，再开口时，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父亲喜欢看屈原《九歌》，里头有句，叫‘风飒飒兮木萧萧’，他就给取名叫易萧。”
“不过他后来说，这名字取错，早知道成年以后还会多个妹妹，应该按照先后顺序，‘飒’字给，‘萧’字给她。”
她概没理。
这旅馆是她在暹粒固定落脚地，虽然规模小，连酒店都称不上，来往客人也三教九流，但她偏好这种环境，觉得跟自己气质很搭：熟之后，还入股，算小老板。
走到前台边，再按捺不住，巴掌拍在前台上，垂下头，骂句：“妈！”
两天夜，她像个傻子似，马不停蹄，从暹粒奔去浮村，迎头就是噩耗，又从浮村赶回暹粒，定好星级酒店，那个按摩女居然失约，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接。
她根据彩铃里信息找到那家按摩店，里头各色女郎，华、泰、柬都有，看她是中国人，推同胞出来应付她，那女人涂绿色眼影，抽雪茄，红指甲上还描花，开口就呛人。
她垂下头，声音低下去，喃喃如同耳语。
“要是听，现在……是该长成大姑娘。”
***
十点多，易飒摩托车到旅馆门口。
她沉着脸，几步跨到玻璃门前，伸手推时，身后轰声，摩托车脚撑没撑好，倒。
井袖笑：“你还有个妹妹啊，应该也长成……大姑娘吧。”
易萧那本就浅淡笑忽然就没，张脸木得像石膏，目光又冷又硬。
井袖头皮发麻，思忖着自己应该是说错话，但又不知道错在哪。
过好会儿，易萧才说：“死，三岁多就死。”
井袖后背都生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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